他曾经想,宁翘这样的性子,在后宅之中其实并不好,是很容易受欺负的。学不会对主母低头,这日子就注定要艰难些。
可她偏偏入了他的眼,也入了他的心,做侍妾的时候不妥当的性子,反而在做侧福晋的时候适应良好。
多尔衮喜欢的便也是这样的性子。若果真一味的柔弱,怕也是不会叫他这样牵动心神了。
多尔衮还曾想过,若早几年,小丫头到他身边来,怕是他也没有这样的心思哄着她为她筹谋,那时候他自身尚且难保,只怕是要蹉跎小丫头好几年,也不能有这样的时光相伴。
若晚几年,他身处高位,在上头待久了,应当也不会喜欢小丫头这样的性子。
偏偏就是在得封睿亲王的第一年,小丫头到了他的身边来。正是锐意进取拥有一定能力为自己攥取地位和收获曾经失去一切的时候,她正是来得巧,合了他这时候的心境。
她还是侍妾的时候,这府里府外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当初头一回带她出去,就成了众人之间的焦点,成了女真旧部与蒙古博弈的关键。也是她命中注定的事。
做他多尔衮宠爱的女人,就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内宅之中待着。
说这丫头性子不好牙尖嘴利的,可真要是比起狠毒来,她哪比得过外头的人呢?
人都说睿王府的宁侧福晋恃宠生娇,娇这自然是的。他自己养在身边的小丫头,娇滴滴的自然是他最清楚的。
可又哪里有蒙古的女人那么狠呢?
就比如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那一回。现在想起来,多尔衮都觉得这小丫头向来在这方面有些拘谨了。
是一直都拘谨着的。也不知怎样让她放开些。就只好越发的待她好,叫她放心,叫她不怕,倒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回可是叫她说出了真心话了。
早先就问过了的,她想要什么呢?
那一双会说话的漂亮眼睛将什么都说尽了。偏偏就是不肯直接说出来。
今儿听见小丫头说这些,多尔衮心里就高兴了。
对嘛,这才像个样子嘛。
这可不是早几年的时候,府里进了新人,她还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眼巴巴的留人,半句话也不敢说的。
多尔衮拢着衣带,干脆把宁翘整个抱在怀里,叫她的脸蛋贴着他的胸膛,柔声道:“如今才觉得,你更有些人情味。这样才好。不像假的,像个活的。”
宁翘的脸贴着他的温热,倒是愣了一下,还生着气呢。
这话什么意思,说她以前虚伪?
像个活的?以前不像活的?
但听出他不反感这意思。她哪里又不明白呢?这是挣脱了自己给自己装上的套子。总不能等着不是奴才了再做这些事。难道这些话要一辈子憋在心里难受么?
要是再这么刺心,将来还怎么和多尔衮过日子?
和和气气的过日子也好,谁受得住三番两次的被人到眼前来问怎么给你男人送女人呢?
“主子爷这是嫌弃上妾了?”
宁翘就作,就娇,“这新人进府才半年,主子爷不喜欢这一个。知道又要有新人进府了,这还没进来呢,就不喜欢妾,就预备着惦记旁人了?”
“妾要是没有人情味,这府上的事儿,那就两样了。”
她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多尔衮倒是听的勾唇。
偏就是喜欢这不庄重的小模样。
多尔衮抱紧了她,勾着下巴亲了一会儿,才捏着小丫头红扑扑的小脸道:“什么时候说嫌弃你了?”
“爷是喜欢你。这么些年了,这么喜欢的,就你一个。”
这话说出来,多尔衮自己倒是顿了一下,眸中含着几许温柔笑意,眸光灿若繁星。
这话放在心里许久了,今日说出来,才觉得舒坦。
宁翘第一次听见多尔衮这样明确的说出来。以为并不会如何的惊喜波动,但心内的涟漪微漾是没办法忽略的。
她忽然就有点不想说话了。方才已经将要说的话都说过了。
此时心中千言万语,竟不知道该先说些什么才好。
一双盈盈含着春水的眼眸就那么望着多尔衮。
多尔衮干脆把人抱到榻上,将床帐子放下来,一方天地里密密实实的落下来,就好似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多尔衮说:“如今这个时候,爷的心里在想些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哪还有心思放得下旁人的?”
“这两年,你又见爷往谁哪里去过?”
多尔衮吻住宁翘,“小博尔济吉特氏进府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她进不来的。”
宁翘被迫承受,多尔衮的动作热情又汹涌,宁翘已是说不出话来。
宁翘心里却总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的脸红着,好一会儿才圈着多尔衮的脖子,找到了自己低哑的声音:“主子爷如今是位高权重,可上头还有一位呢。主子爷有自个儿的筹谋规划,若为这些事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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