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凝望着宁翘的双眸,“宁侧福晋,咱们这里是有成例的。这侧福晋是可以扶正的。你说她这么执拗,将来还不知道好处给了谁呢,是不是呢?”
宁翘心里是有些吃惊的。
庄妃的话说到这个份上,莫非福晋的病很重?
又或者,庄妃就是在故意试探她的。
宁翘对福晋之位没什么觊觎之心。
也没想过要取代福晋成为睿王府的嫡福晋。
多尔衮的嫡福晋,多少人盯着的。
大博尔济吉特氏能从豪格的侧福晋扶正为嫡福晋,那是因为出身在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氏。
叶赫那拉氏也因为是代善喜爱的嫡福晋,再加上出身尊贵,才能从侧福晋被扶正为嫡福晋的。
这都是有特定的原因在的。如今多尔衮的处境,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宫里的娘娘们若一致对外,皇上那里不松口,多尔衮的嫡福晋要想是八旗的人,必定是难上加难的。
宁翘是想在这里好好的生存下去。
做这睿王府的侧福晋,一路走来已有许多杀身之祸,她最想的事好好的活下去,带着她的孩子一起好好的活下去,不想为此丢了性命。
如果这个福晋之位会让她立刻送命,那还不如不要。
庄妃的话,宁翘是一分都不敢信的。
宁翘道:“人吃五谷杂粮,荤肉素菜,凡夫俗子,哪有不生病的呢?这病了,自然是寻大夫治好的。身前之事好好尽心,自然是不必提早想那身后之事的。”
“我们福晋眼明心亮,又操持王府这么些年,还有娘娘们的关心爱护,必然是知道如何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们两个侧福晋,日常里好好做自己分内的事,为福晋分忧,便是不想那许多的未知之事了。”
庄妃笑道:“宁侧福晋果然是心胸开阔之人。若姐姐能有你这份心胸,那许多的事情也不必烦扰在心,眼前困境也就迎刃而解了。”
宁翘只点头含笑。心里却在想,也不知庄妃说的这个姐姐,说的是她们福晋,还是宸妃呢。
“听说进府的那个济尔莫特氏,十四爷连瞧都不曾瞧过一眼?”
宁翘道:“我们王爷连日繁忙,况且这等事情——”
“侧福晋只管说,是瞧过还是不曾呢。”庄妃没等宁翘说完,就轻轻截住了她的话,含笑问宁翘。
宁翘望着庄妃眸中幽光,抿唇道:“不曾瞧过。”
庄妃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道:“那这么说,十四爷是不喜欢她?”
宁翘抬眸,安安静静的望着庄妃。
庄妃今日很不一样。与她寻常的模样几乎是大相径庭。或者说,这才是庄妃的本性么?
因为与庄妃接触少,宁翘总觉得她有些捉摸不透。不似宸妃,对话几何就总能让人猜出几分心思来。
不过一个济尔莫特氏,也值得庄妃这样关注吗?
还是说,询问济尔莫特氏是假,借机关注多尔衮的动向,才是真的。
宁翘静静道:“她是侍妾进府的,又是镶红旗的出身。普通旗人家的姑娘,如今还在府里叫福晋带着人教她规矩。爷们喜不喜欢她,总是要看她自己的造化的。妾又哪里能知道王爷的心意呢?”
庄妃含笑道:“我以为你是十四爷身边最贴心的人。就好似我亲姐姐在皇上身边是一样的。却原来你不知十四爷的心意么?”
宁翘是不知道庄妃是个什么心思,但是这样说话,实在是令人很不舒服。
这话若是答不好,落在庄妃手里,就是个把柄。
宁翘落下茶盏:“天色将晚,妾还要回府去。娘娘若是无事,妾便告退了。”
庄妃笑道:“侧福晋急什么呢?如今府上那么许多人好好的照顾着四阿哥和二格格,两个孩子好好的,又不会有什么事情。晚回去一会儿,也是无碍的。”
“我这里的东西,称不上好,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你我难得相聚,侧福晋就在我这里用晚膳吧。人人都知道你来了我的永福宫,我也不会害你的。”
宁翘走也走不成,这性子上来了,将那茶盏用指尖碰了碰,干脆对着庄妃身边的苏麻喇笑道:“我这里的茶冷了。劳烦姑娘给我再送一盏来。”
她是存了气性的,偏不肯叫她身边的丫头去,偏要使唤庄妃的人。
庄妃含笑看了苏麻喇一眼,苏麻喇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奴才这就去。”
宁翘见她们主仆那样,便也笑道:“娘娘盛情难却。那妾就留下了。”
她倒是要看看,庄妃想要干什么。
宁翘这几年跟着多尔衮,这膳食上头的口味也跟着重了许多。
她又爱吃,府里郭喜那边叫她训练的,每日里都是变着花样送膳食过来,多尔衮也爱吃,郭喜那边热火朝天的伺候,膳食的花样是一日比一日多。
吃惯了府里前院的膳食,庄妃永福宫这里的东西,自然是比不上自己府里的花样多了。
宁翘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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