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孩神情恍惚地走进来,谢屿洲嗓音微沉地开口:“吓到了?”
霍峤回神,摇了摇头:“没有。”
只是在想她看到的那团黑雾是什么。
或许是她看错了?
方逸这时候走了进来,态度恭敬:“五爷,我已经让保镖加强防范,不会再让人闯上来。”
谢屿洲看了眼又陷入思索的女孩,语调慢倦:“是什么人?”
方逸回答:“是秦家的三少夫人。”
秦家是京都五大豪门之一,家中共有三个儿子,秦三少便是最小的,却也比谢屿洲大了六岁,于五年前娶的妻,但没两年,妻子就患上了一种罕见的眼疾,还时常喊着有人要害她,宛如精神失常一般。
起初秦家以为她是被秦三少在外有了个私生子的事给刺激疯了,但一段时间后,随着她的眼疾恶化,这位少夫人的精神也越来越混乱,甚至差点伤到了家中的小孩。
秦家只能将她送至精神病院,可没多久,她就把精神病院闹了个底朝天,所患眼疾还把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吓得更疯了。
听闻谢家的私人医院里邀请了许多名医专家坐镇,秦家人一合计,便把人送了过来,还派了保镖看管这位少夫人。
张老对一些疑难杂症最是感兴趣,可对于秦少夫人的眼疾也无从下手。
秦家得知这一消息却没有把人接走,而是花费高昂的费用让这位少夫人继续在这里接受治疗。
方逸说:“今日是看管她的保镖疏忽了,才让她挣脱镣铐跑了出来。”
有人闯上来,方管家当然得找人盘查清楚。
霍峤面露犹疑,低声呢喃:“因为患有眼疾,所以她的一只眼睛才是黑色的吗?”
所以黑雾大概率真的是她的错觉吧。
谢屿洲的视线在女孩身上停定须臾,桃花眼微敛,眸底掠过了一丝深不可测的暗色。
这一插曲很快就被霍峤抛之脑后。
因为徐非池来了。
“五哥,你居然真来住院了。”即使亲眼所见,徐非池依旧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尤其是想到他五哥是因何住的院,就更加不可思议。
霍峤竟然会劝他五哥来住院,而且他五哥还答应了!
徐非池从兜里摸出一张黄纸,悄悄摸摸地往谢屿洲手里塞:“五哥,你拿着这个。”
谢屿洲看了眼手中的鬼画符黄纸,眉头轻挑:“什么东西?”
“这是我去找大师画的符纸,可以驱邪,很灵的。”为避免坐在沙发那边玩手机的霍峤听到,这句话徐非池说得很小声。
谢屿洲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语调慢条斯理:“你的意思是,我中邪了?”
徐非池一本正经:“我思来想去,觉得只有霍峤对你使用了邪术,你才会被她迷惑。”
谢屿洲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这张黄符,唇角缓缓勾出一抹讳莫如深的弧度:“你去找张老。”
徐非池茫然:“找张老做什么?”
“给你看看脑子。”黄符被谢屿洲捏作一团,扔回给徐非池,偏冷质的嗓音响起,“以后再拿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就给我滚出去。”
察觉到他五哥动了怒,徐非池默默地把黄纸塞回自己兜里,并严肃认真地保证:“五哥,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谢屿洲面色没什么变化:“拿给方逸烧了。”
徐非池又连忙把黄符掏出来交给方逸,
霍峤自然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看向徐非池的眼神实在有些一言难尽:“徐少,现在是社会主义时代,要相信科学,不要封建迷信。”
徐非池头一扭,冷哼:“还不是因为你给我五哥下了迷魂药。”
否则他一个在社会主义的旗帜下长大的新时代青年何至于搞封建迷信?
霍峤看他的眼神宛如看智障:“你总说我给五爷下迷魂药,我要真有迷魂药,那为什么不给你也下一碗?”
徐非池被这话问得脑子卡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运转:“肯定是因为你的迷魂药只对五哥有用。”
霍峤表情复杂:“你真的应该去看看脑子。”
徐非池:“……”
恼羞成怒地瞪了霍峤一眼,徐非池轻哼,大度地没和她计较。
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还不知道吧?沈牧谦下周就要和柳若萱订婚了。”
霍峤没什么感情地应:“哦。”
徐非池匪夷所思:“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霍峤挑眉,不紧不慢的,“相反,我还要祝他们天长地久。”
徐非池皱眉:“你不是爱沈牧谦爱得死去活来吗?”
霍峤风轻云淡地道:“以前是这样没错,但我现在已经移情别恋了。”
“移情别恋?你又恋上谁了?”徐非池一脸你个渣女的表情。
霍峤面不改色:“五爷。”
徐非池惊诧:“你喜欢上我五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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