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
而在另一方的后卿,明明自家王上简步上风,那紧蹙的眉目却是始终未能和缓。
那看似轻松屹立于原地的男人,那紧抓着神兵的手,却是几不可见地轻轻颤动起来,许半晌都未能而止
就算是那时在魔族内战之中,他也从未见过自家王上须臾的几百回合间将那蓄积的力道一下竭力用到了极致。
像是一时的突而焦灼,转而之后,却只能望着这面前之人,并非只有这不甚出名的东王公一人,目光所指之处,那负手在后的高大身影却是一脸面无表情地望着战场,始终未有出手的意思。
玄拓出手的时机与力道看似随意,却又是适逢其时地恰到好处
但若如西王母所说,对方癔症旧疾未愈,显然却并不影响那传扬十万年的赫赫威名与实力,东王公尚且如此,更况玉清真神乎?
在未知清微底线的情况下,后卿虽对自家王上的能力有着满满的信心,却明白这显然是个难以纠缠的对手。
不如趁此时机对方未整之时,以魔军身经百战的经验突袭打个先手
男人深知,以目前毫无实战经验的天军来说,甚至不需造成过多伤亡,只一小部分稳准和的绞杀,便能令这临时组建而起的万人之军军心涣散,引起莫大的骚乱。
后卿斜眸略略侧望,大军之中某一眸色褐紫之人已是略略点了点头,倏知其意。
像是在之前的实战中熟练演络过数回,那风起云涌撩动的落云在此之中更是婉转漂泊,好似只是眨眼之间的片刻,却已然有一小股精锐魔军借着云涌的遮挡极快地圜转掠向那天军之后。
然转过眸来却见那天生暴脾气的自家王上竟是始终未曾开言骂回,那湛紫的眸光暗了又暗,死死咬着牙狠狠瞪了瞪重霄,才似好不容易强忍下一股郁气,手中画戟的枪尖却直指那紫袍之后的身影:
玄拓!你他娘的当什么缩头乌龟,若是男人,就滚出来与我打一架,老子今日必取你狗命!!!
此话之出,说的竟不是什么魔语,竟是字正方圆的上界通话。
魔族之内,就算是紫眸贵族,当年十万年前交战之时也只是听得懂原灵语的甚多,会讲者甚少,然如今变迁,传承愈少,魔族之内除却几位特殊的、年长的魔族之外,确乎那原灵语早便接近失传,然未免方才骂语的不通,重霄始终对其所用的也尽是魔语,那讥笑轻嘲的表情浮在面上,就算是不懂魔语之人,自也知晓对方说得并非什么好话,但说和写究竟是两个全然不同的方面
魔族的书文,上界如今所识者,更是凤毛麟角,而精通者几近有无。
此话一出,震惊的不止是那静默半晌的天兵,更是身后的后卿,反倒是众魔军,对于自家王上的崇拜已然到了不可复加的地步,见着自家王上突然说起对面的语言,好像对于这般无所不能的王来说也毫不夸张。
后卿一时有些凌乱在风中。
他曾一度以为,除却他自己之外,魔族会说这什么原灵语的魔族便只剩下了那个被他偶然捡来的绿眸小子,赢勾。
虽然绿眸天生贱命,可这相通两族语言的生物可是少之又少,所以才破格令他入王城侍奉,为的便是将来好给自家占领原灵境的王上做个在线翻译。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魔幻,实在是太魔幻了。
他不禁想起自己曾好几回以为自家王上听不懂原灵语大摇大摆在他面前吐槽的脏话原来他这么多年被穿小鞋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然转而想起自家王上的那时出身,后卿也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不应该不应该啊。
那等肮脏下贱的地方,怎会有通原灵语的魔族存在?
假设就算是存在的,以自家王上的粗糙神经好像也不是能理解这等复杂语言的程度。
但与此而时,那之前而派的魔军却是始终未停,在那须臾的沉寂之间,已然无声无息绕至了众天军后方,那为首之人棕紫的双眸一凛,方欲招手下令之间,却听那身后无声息地猛然响起一道慵懒的男声,霎那间回绕云霄:
玉清真神,孤当真是高看了你啊,英明一世,如今竟被这点小把戏戏弄
那微敛的琥珀长眸之后,云影飘荡,那蛰伏的数万大军不知已然在天兵之后待了多久,如今才因为首之人的一句话缓缓浮现出铺天盖地的黑影来,长眸转而望向那咬着牙屹立于中央的青年,似笑非笑,丝毫没有对自己方才隐藏许久,看似螳螂捕蝉黄雀居后的行为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孤倒是不知,魔族势大,却也要靠这种龌龊之事来偷袭取胜了?
零有有:脸皮厚.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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