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的事来得快,去得也快,雩岑愣愣地反应过来之时,那灼热的天光确乎才刚刚升至天高之处,一切尚早,不到正午。
今日,不过也才刚刚开始。
长出一气随手将长发束在脑后,唤来新月,小姑娘泡在那微烫的热水之中小脸酣红,好似所有疲乏都随着那荡漾、飘浮着藏兰花的水波荡漾而去。
昨夜的痕迹已然在她醒来之前被不知何时苏醒的玄拓细致地处理干净,此时的身体却不比以往,不知不觉之中那残留的印痕愈来愈难消,甚至比许些身娇体弱的仙子更甚,稍微磕碰一下,那白皙的皮肤就能颤颤巍巍泛出个青来,雩岑泡得迷迷糊糊间轻叹一气,将氤氲发红的小脸微微直起身来远离水面,却见着一道身影垂头而入,小心翼翼地将换洗的衣裙和擦身柔布搭在了旁边的小几上。
仙子。那声音细小如蚊,雩岑下意识奇怪地侧过脸来,却见新月方还瞧着她的视线像是受惊般地猛地低下头来,屈着身确乎都要将整张脸埋进地缝里,虽说看不到表情如何,可那一对圆润的小耳朵已是发红地都要滴出血来,您的您的衣物
大脑猛地冲血,平日里颇为能说会道的小嘴突而是磕磕巴巴一句话也说不清了。
我知晓了。
雩岑愣了一瞬,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想起明明新月是奉命日日跟着她的,昨夜却莫名从始至终都未出现。
再加上她又是在此地醒来的昨夜的衣物一部分丢在了太虚亭,一部分早已被玄拓扯烂,包括方才宽衣入浴之时浑身的青紫指痕与脖颈处像是被种了草莓般的吻痕,倘不是个瞎子,都能知晓昨夜她与玄拓发生了什么。
至于那件纠纷而起的喜服,玄拓依言,交由新月送来之后,却被她永远锁在了床下的暗格之中,将那唯一的钥匙从太虚亭的绝崖上扔了下去。
就到此为止罢。
反正往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新月的头埋得很低,雩岑泡在浴桶里,却有些难以解读她的情绪,但至少她知晓,这个丫头或许是喜欢玄拓的,饶是男人来去之间从未垂眸多看过她一眼,可那行礼之后亮晶晶悄悄望着男人的双眸,是不会骗人的。
她也曾喜欢过一个人,也看过乐安曾对傅溪露出过如此相似的神情
明明知晓这世上求而不得、爱而不得的人太多,她也曾体会过那种天亮等到天黑的感觉,或许是微妙地感同身受,雩岑却一时有些难以直视新月的眼眸。
倏尔的片刻,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坐在梳妆镜前,那与玄拓同样颜色的海藻青丝被身后之人安静又细致地一缕缕疏通理顺,不同于那时她在昆仑风风火火地随意乱梳几下便急匆匆束发前去上课,饶是在清斋云府上班后也未有闲心这般打理,一时的寂静仿若小溪静淌,懒起画峨眉的慵懒悠闲,好像是属于另一个时空的生活。
闲云幽髻,出门前,雩岑还是选择了一件领口颇高的青色衣裙,裁剪缀描同样的简单,可那隐约的花云浅纹,依旧彰显出其间低调的不凡。
站在那一方被磨得锃亮的铜镜面前,望着镜中倒映而出的人影,雩岑有些愕然地愣了愣,那副相貌和身形仿佛只比以往略略消瘦,可好似终归有哪里与那时方出昆仑的她大不一样了。
也许是那缕本对未来生活抱有美好幻想的光,终是灭了。
兜兜转转到头来,她好像什么都得到了,什么都没有得到。
低调的双马并行之车停在那清斋云府门前之时,却还是引来了不少侧目而来的目光。
毕竟这雪白色无一丝杂毛的天马实是太少,一匹就足得万金,比一般小仙的身价还要贵上不少,雩岑出门前自然也想到了这层,可天枢一脸为难说那鹿蜀出行不合规制,啰里吧嗦地跟她絮叨了一堆,总之就是想让她乘那马车出门。
再加上车厢内除却新月外还挤进了一个冰着冷脸的不知名的男人,听新月悄悄言道那位是太清真神手下的哪个神官,专掌律法之何的
马车的起伏颠簸却令得美美泡了一个澡的雩岑迷迷糊糊有些瞌睡起来,具体的倒也没听清几句,除却方见面之时对方向她恭敬行了一礼,自作介绍天衡之名之外,此后便若一个冰人一般正经危坐缩在车厢靠里的阴影之内,存在感几乎为零,不过是掌管律法的,好像基本严肃些也是应该,比如那上界有名的显圣真君
呼呼呼
胡思乱想之间,雩岑已然靠在那软绵绵地车厢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几乎快到清斋云府门前之时,她才被身侧的新月轻轻拍着唤醒。
这点很是可圈可点。
雩岑睡眼惺忪地哈着气揉了揉眼睛,突而明白起床气这种东西其实是人为压迫而成的
换作颦瑶那等上来便是结结实实两大巴掌的狠揍,再加上鬼哭狼嚎的狂吼没被那臭鸟吓出创伤后遗症已经是上辈子积德了。
提着裙摆跳下马车,或许是午间,那行道间往来之人纷纷,又见着停在清斋云府门前,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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