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跑!再跑!!
那人影愤愤,追至近前一把将那窄小的身影从泥地上拎起,气得狠狠打了他的几下屁股,活像个因自家熊孩子闹腾捣蛋给别人添麻烦的家长,来者紧箍着小孩的手腕不让其再跑,便赶想来扶她,还忙弓身致歉,不好意思道:这孩子皮痒,冲撞了姑娘欸?
丫头?
雩岑却已然先对方一步自顾自从地上爬起,低着头沉默,眼神空洞。
青色的衣裙湿透,湿哒哒黏在身上,勾勒出其下姣好的身材曲线,然却在大雨倾盆之下显得毫无美感可言,滴水的衣角只显狼狈,被撞倒之下的衣裙亦沾了不少沙泥,白嫩嫩的小脸更被轻微蹭破了一块,丝丝渗溢出血来,简直像个大灾之年的逃荒者。
你怎么怎得哭了?
庄严一惊之下竟也有些不知先该问些什么,慌慌张递过伞去想要将小姑娘一同拢进伞下,谁知那手上提的小崽子又是开始作妖,挣着他的手左扭右拽不说,竟还猝然用尖锐的小狼牙狠狠咬上他的手腕,老者下意识吃疼松了手去,那道灰不溜秋的小身影便又倏然向前跑没了影。
欸!!!臭小子!!!嘶
手腕留下一排又深又齐的牙印,似是完全没收力地将他几乎啃出血,庄严咬着牙甩了甩手,见着那小子已然窜没了影,左右大概追不上了,便赶忙撑伞将呆呆站在原地的雩岑遮进了伞下,又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得小心翼翼试探问道:这大雨天的莫不是与那凌小子吵了架跑出来的?
雩岑只愣愣地垂着头,依旧不言。
那便是与乐安吵了架?
.
连着两问,身侧之人便只想个失了神的提线木偶那般没有回音,微微蹙眉,老者左右又将雩岑的人际暗暗梳理了一回,眼角转而又望见旁侧大开的帐蓬,拍头明了:我懂了!定是贺钦那臭小子欺负了你罢!
继是愤愤,又带着安慰道:丫头放心!甭管那小子现在是何身份,老夫定帮你找回这个场子!
真是!欺负小姑娘还有理了!
庄严一把将手中的伞塞到雩岑冰凉的小手里,折而就怒气冲冲的踏进帐内大喊:贺钦!贺钦!你给老夫出
幽寂入目,空无一人。
庄严哑了声。
转回头看,那丝毫不减的雨幕之中,他方才塞给雩岑的伞倒倾着狼狈落在地上,她就在那雨幕中兀自站着,紧咬着的唇颤抖得不像话,眼角尽红,簌簌落下的泪已然与冰凉的雨水混在一处,分不清彼此。
轰隆
电光闪过,又是一阵震耳的雷鸣。
就像是一场绝幕的背景,将一切衬得更为凄凉。
那小子可是跑了?丫头,丫头,别哭别哭庄严跑进雨中,有些手足无措地安慰道:他怎么欺负你了?跟老夫说说莫说是在这军中出不去,等过些时日凌小子研出的药大好了,天涯海角我也追着帮你报了这个仇!
雩岑兀自被雨淋得凄凉,哭得伤心,几乎听不见什么话,方才庄严一声贺钦已让她情绪难以遏制,滂沱的雨幕中恍惚却只听见了对方口中断续的药、凌小子等字眼,才略有些回过神,下意识愕然重复道:药?
对!你瞧!庄严全身亦被淋得狼狈,额角丝丝缕缕的白发斑驳,他在簌簌的雨幕下只得加大了音量:那小崽子便是第一个好的!就是关在后山之前差点咬了人的那个!大概三日前便吃了凌小子的一枚药好了,又怕有什么后遗症,燕骁才让人将他放在我这看管这几日可将老头子我的骨头架子都给折腾散了,活蹦乱跳的!你瞧,若是他那般严重的都可好,这疫症很快时日便都有救了!
雩岑有些呆愣,方才撞那一下,她并非未有看清那个小孩的面貌,只是下意识觉得眼熟,或许这军中暂居的难民多,是她不认识的哪个小孩罢了,如今庄严一说,那五官轮廓,显然便与之前那囚车之中的身影对上了号。
药什么药?杏眸满是茫然。
她并非不知零随这段时日一直在试药,可若这药是他研出的,三日前就治好了人,为何男人从未与她提及过一句?
你不知?庄严便也愣住。
这段时日的研药试药便都是凌小子与贺小子两个人在负责的再说这军中口粮已然剩的不到三日,崇衍在十多日前便被感染沦陷,前后俱封,老夫尚还绝望到底要饿死在这,谁知竟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丫头?!
庄严完全不知几个男人的隐瞒,几嘴就漏了个空,然面前雩岑却是瞳孔猛地一缩,像是疯了般突而重重揪住了他的衣领吼道:你说崇衍?崇衍怎么了?!
崇崇衍庄严被雩岑这等狰狞的表情吓得一愣,重复道:十多日前便就被封了路,进不得人了
若非如此,众人也不至于在这坐以待毙。
十日崇衍
不可置信到极限的面容骇然,庄严几乎看不清面前之人,只觉有什么澎湃的青色之力瞬间将他弹开,视线霎时一片漆黑,待到他断片之后看清现实之时,他已然被那道冲进帐蓬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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