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取决于别离,她曾向那时眼瞎的零随许诺过一步不再离,却恍然间,自己将这个誓言毁了个透彻。
明明这件事原是她的错,先服软的却是零随。
阿随
她哪会不要他该是他不要她的可能性会更大。
以后我们便都不吵架了可好?我有何事会与你说,哪怕我有一日想离开你,有一日我不再喜欢你了,我也会当面与你说
他们之间缺少太多坦诚了。
就像她那份若有若无的安全感,或许全都来源于,她对他的一无所知。
零随的耳力很好。
这是她早便知晓的。
所以雩岑那时在零郁的阁楼下看见已是在雨中等候半晌的男人时,才会如今惊愣。
如若他想阻止,他早便可以闯进阁楼,将零郁一切苦挖的记忆打断。
可是他没有。
或许从另一种层面上说,他早已默许了她进入他的生活、他的过去,只不过不知如何与她诉说。
他很巧舌如簧,也足够沉默。
纤腰上的长臂收得愈来愈紧,雩岑恍然间,却乎觉得,她已是陪着这个从兰息走出的少年浅浅走完了一生,如若他们只是人族的一对最普通不过的夫妻,这种事该是很长又很远的
真好。
这个男人,独属于她。
好。
她听见男人如此承诺,即使只是一个字,但至少打破了许多两人之间看不见的隔阂。
你想要知道的孤不会隐瞒,只要你问,只要孤懂但政务上的事除外。
雩岑愣了愣,确乎才突而想到,面前这个男人还有另一重身份,哑然失笑道:
那我便不问。
可是就算她不问,却抵不过零随主动与她说。
他好似甚少这样话多。
之前的拌嘴斗气不算的话,男人在她面前,恐是阴阳怪气的调调比较多,自确认关系后再加上璟书同行的阻碍,渐渐的,他好似也回归了初时的几分沉默,没有与她正儿八经地谈上太多。
零随与她讲了一些相当长的故事。
长到两人浴桶内泡着的热水都几乎半凉了去,但简要而言,他似乎将一些血淋淋的伤口都袒露在了她的面前,就好像猛虎终于转过身去,毫无保留地对她露出了软乎乎的肚皮。
有些内容几乎是与零郁所讲的重复的,不知为何,她心里却是有些暖暖的,或许从他人口中的转诉,终抵不过男人亲口愿意的袒露。
当然内容中亦包括零随早已知晓自己几乎不可能有后所以来追她的原因,却是为了那碗至寒至凉的汤药。
或许零郁那时的猜测是对的。
若一晚小小的绿豆汤都可如此弄得她体内寒毒不稳,若那一碗加量的红花下去,恐怕没的并不是那个虚无的孩子,而是她本人。
她忘不了零随袒露这段话时的表情,轻颤的大掌几乎将她的手腕捏断,嘴里只不断重复着:
还好还好
颇有些笨嘴拙舌般的失言。
雩岑却是罕见般的突而强吻上对方同样轻颤的薄唇,唇舌交缠间,或许一切
都尽在不言中。
然,两人的叙述中,便又有两点是不同的。
一是关于先天帝的死因。
零郁的叙述似乎说得很是笼统,只说了零随杀了自己的亲父,但从男人口中,却表示先帝完全是自己气急攻心、走火入魔而死,最终的死因与他并无干系,充其量,只不过之前暗地里用些许慢性毒一点点将他放倒得只能瘫在床上,做个活死人罢了。
他已对孤构不成威胁,孤又为何要杀他?
很好,这很零随。
方且零郁能说出这话的缘故,也恐是先帝神陨时陪侍在床边的也只有男人一人,这也恰好应了民间有些传闻中的弑父登位一说,毕竟一口难辩众说,孰又能知晓此间发生了什么呢。
不过令人评说罢了。
但男人显然不知晓先帝手中还有手札一事,两个兄弟的信息不对等自然构造出不一样的回忆,雩岑想了想,便还是未说。
或许纯粹的恨,对于男人要好一些。
再加上先帝的气急攻心本就来源于倾慕的继承人,也就是大皇子零雍的死因,但从男人叙述中似乎又与其大哥关系颇好,争权夺位只不过是保全自身的一种方法罢了。
但便如此,却促就零随与零郁的反目。
当真是令人难以言说。
再者其二,便是关于晗灵与零随母亲羽昭之事。
明明为零随亲母,男人却有些对于自己母亲知之甚少的感觉。
羽昭曾与曾经的魔族之主有过一段情缘这是她所知晓的,但雩岑不晓的却是,神魔大战前三千年,也就是零郁头一回见到零随的那一日,其实是羽昭在枕下发现了一份策图,是关于天族反制其魔族的秘策,犹豫之下,便就迎来了那个先帝的诬陷偷窃,母亲不认,在那人抽剑时零随为保护母亲恰好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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