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烛影飘忽,人群耸动,白日间尚还稀疏的小城在夜间变得充盈万分,像是万人空巷时纷纷走上街头,熙熙攘攘间,更令这所偏塞小城有了几分节日欢庆的气氛。
装饰繁复讲究的花车沿着不宽的青石板路穿街而过,鲜艳的彩绸在天空绽放的烟火中依旧不失白日的高调,夺人眼球,和着沿街小贩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挤满了整条街道,人流几乎是彼此磨肩接踵,脸上却依旧喜气洋洋,将每个置身于此的路人似乎都感染得欢心笑意。
嗷~!
一个戴着虎头面具的娇小身影张牙舞爪地从男人肩头蹦跳着钻出,也不顾对方如何,自己却是完全玩嗨了去,嘴角咧着,咯咯笑得直欢,手中还拿着其他几个面具,摇着男人的袖子角嘻嘻唤道:
零随嘿嘿嘿,你看我!雩岑故意拧着脸又嗷嗷做出一个凶狠的表情,好不好玩哈哈哈哈哈,有没有吓到你?
末了又手忙脚乱地换上一个龙形面具,气势威严青龙眼处此刻却是晃着两个圆乎乎的杏眼,再加上小姑娘本就不高的身材,顿时就变得有些滑稽好笑,见着男人目光看来,雩岑索性取着乐,嚷了一句:恶龙咆哮!便嗷嗷嗷乱叫一通,惹得过路旁人都有些忍俊不禁,纷纷朝她这里看来。
零随!零随你看我呀,看我!
小姑娘变着法地吸引男人的视线多看些色彩丰富的东西。
如此小半刻折腾下来,雩岑已是浅浅玩出了一层薄汗,再到她方将龙形面具拿下,再准备去取些新奇形状的接着折腾时,身子却是猛然一倾,小姑娘就这样手里拿着三四个未放回的面具突而被人整个拥入了怀中。
是。零随胸膛一震,甚至还带着些许掩不住的笑意,你吓到孤了,男人扑哧一声,末了才俯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根子说道:孤的大恶龙。
原本还奔奔跳跳玩得不亦乐乎的某人顿时头上冒起一股被蒸熟的热气。
真真是的。短暂相拥过后,未免他人围观,零随十分及时地放开了她,却仍叫雩岑绯着脸,说话都磕磕巴巴地泄了气:抱抱这么紧作甚,也也不怕把人家的面具压坏
身边人流穿梭而过,自然少不了彼此相恋的恋人亲密地牵手相靠,其实按许多话本中的描述人界当还是处于有些古板的礼制状态,但也不知是这偏远小城的民风比较开放还是书中落后,大多数女子实际还是拥有自己恋爱择偶的权利,并非过得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凄惨生活。
这点令饱受话本荼毒的小姑娘还是感到颇为新奇新鲜,毕竟上界风气虽然开放,但仙偶彼此的配对率低得吓人,漫长的生命中单身还是占据主流,所以其实两人方才此番互动,在其间也并不显得太过突兀。
两人在摊前站玩了许久,好在今日本就是个年轻人互表爱意、祈求一年光明风顺的日子,摊主又是个好脾气的婆婆,雩岑与零随玩闹之下也只是笑着默默旁观。
小姑娘秉着不白嫖的心态又在刚才玩过的那堆面具中挑挑拣拣了半天,在最终选定了方才那个老虎面具的时候,身旁突而伸来的大手却将其中的一个兔子面具强行卡在了她的脸上,继而在拿过那个老虎面具的同时随手甩出几个碎银,抢先说道:
老人家,我们选好了。
还未等雩岑说话,两人便被往前的人潮拥走出好远。
怎么又是!小姑娘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望着白兔的两个尖尖耳嘀咕了一句,她在上界似乎也有一个差不多的似乎是那时她还在英招府时与玄拓逛九重天得来的,随之便见着零随闻声望来,赶忙打哈哈道:挺挺好的。
等等!走了如此远,雩岑才慢了不知道多少拍反应过来,你这钱哪来的!
孤借的。
小姑娘左右思虑了一番,最后才慢慢吞吞从脑子里蹦出一个今夜没跟来的倒霉的名字,迟疑道:
不会是璟书罢?
嗯。零随点点头,顺势抬起的右手猛然顿了一下,继而极为自然地换为左手侧身揉了揉她的头发,今夜随意花,想买什么都可。
不知为何,听见零随也是向璟书借的钱之后,她怀里的荷包突而坠若千金。
这搞得是什么事啊!
再说璟书不是方才还跟他吵架麽,借钱这事怎说借就借了!
雩岑突而感觉白日间的跪舔大概是舔到马肚子上去了。
那还是将这两个面具退了罢,别乱花钱,免得以后小姑娘赶忙拉着零随的手就要往回走,心里隐隐觉得以两人的关系男人怕是借了璟书的高利贷,这利滚利的恐怕两人以后将亵裤卖了都还不起。
谁知零随便如此站在原地,拉也拉不动,只定定对她道:钱的事不需你想办法,孤自会解决。
两相对持僵持半晌,谁也拗不过谁之间,却听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什么祭花大典之类的声音,人群冲撞着几乎同时向一个方向涌去,顺势将反方向的雩岑狠狠撞进了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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