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湛的当众告白有点不妥,不算太孟浪,尽显男子汉的真诚和强势,因为喜欢才有这门婚事,新郎新娘两情相悦,同家族利益或是拉拢毫不相干。
“殷夫人,你听清楚了?”
顾明暖稳稳当当,声音平缓,“有定国公的保证,你还怕他亏待二姐姐?”
殷茹拧着帕子,“他的话……不足为信。男人大多嘴上说得好听。”
“静北侯嘴上说话也很好听吧。”
一句反问的话直接把殷茹的话堵回去,不必殷茹承认或是否认,顾明暖继续说道:“定国公的人品,我,二姐姐都是清楚的,他能舍弃静北侯的拉拢,按照本心迎娶只是富商之女的二姐姐,单凭这点就很值得人敬佩。”
“至于殷夫人。”
顾明暖稍稍顿了顿,“我记得在金陵时,二姐姐已经断发明志,不愿再同殷夫人有任何的牵扯,不再奢求殷夫人的疼惜。”
断法明志?
还有此事?
听见这话的人大多看向殷茹,被亲生女儿如此拒绝,还好意思上门?
殷茹再一次面露出凄苦,“我只是不放心来看看她……”
“当然,我们顾家和定国公是欢迎殷夫人的。”
不仅是殷茹,几乎所有人都被顾明暖这句话欢迎给震慑住了,以前顾明暖同殷夫人可是见面就斗嘴,怎么突然间泯恩仇了?
萧阳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睿智的眸子极快闪过一抹疑惑,顾明暖有多恨殷茹,怕是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她们之间绝不会善了。
不过萧阳很快就释然了,再一次拽住想去看看女儿是不是中邪了的顾衍,低声道:“她已经不像过去碰见殷氏就要争个谁对谁错?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就算争出来个对错,殷氏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还是静北侯夫人,顾诚依然还是那个顾诚。”
“小暖想做什么?”
“不在打嘴仗,换一个方法。”
一抹浅浅的玩味映在萧阳的唇边,殷茹以后的日子怕是很难捱,谁说娘娘对小暖没有影响?
萧阳既觉得欣慰,又怕娘娘对小暖的影响力太强。
在场的人中还有一个比萧阳更了解顾明暖,谢珏辉月般璀璨的眸子看向顾明暖,几许崇拜,几许欣慰,顾明暖终于挣脱了前生的一切枷锁。
他呢?
是不是也可以渐渐忘记那些肮脏的记忆?
享受今生的太平富贵。
顾明暖的确如萧阳所料,该说的,她已经说过了,可殷茹没有一点羞耻心,就算殷茹一时气愤,转过头殷茹仍然阴险手段层出不穷。
“既然殷夫人真心疼惜二姐姐,又恰好碰上二姐姐今日出阁,我顾家不至于一杯喜酒都舍不得。”
顾明暖笑意盈盈,但谁都能看出她的笑意不达眼底,对殷茹疏远得紧,波光潋滟的眸子露出些许的轻蔑,指责殷茹,你怎有脸登门?
指望着看顾明暖和殷茹言语交锋的人有点失望。
“二姐姐和定国公琴瑟和鸣,也是殷夫人愿意看到的吧。”
顾明暖不近不远的引着殷茹去女客们中间,“毕竟方才殷夫人那般的疼惜怜爱二姐姐,从不曾生二姐姐的气,往后谁再想破坏二姐姐的名声,以及婚姻幸福,怕是得先过殷夫人这一关呢。”
这一招顺水推舟弄得殷茹一时之间略有些措手不及,进门时,她一片无怨无悔的慈母心表现得太露骨,此时她想否认也晚了,硬着头皮答应,“自然,我很疼昕姐儿,只是……”
顾明暖欣慰的一笑,向周围人道:“听见没?往后我二姐姐可就多了一座大靠山了,就算二姐姐因幼年的阴影对殷夫人多有怨言,不理会她,殷夫人也会无怨无悔补偿弥补二姐姐。”
殷茹的笑容越发显得尴尬,在坐的夫人纷纷起身,向静北侯夫人行礼,有眼亮不愿深入顾明暖和殷茹的矛盾中去,有些人眼睛也很亮,但却是站在道理这边,顺着顾明暖的话说:“儿女债,儿女债,当娘的一辈子都要为儿女操心。”
“郡主的二姐姐是定国公夫人,我们已经要在她面前行礼了,往后她再得静北侯夫人照拂,我们哪敢得罪她啊。”
“殷夫人一片慈母心,定国公夫人如今怕还是对您有些恨意,等她做了娘亲,许是能多一分感悟,只要殷夫人坚持下去,总会守得云开见明月。”
顾明暖退到一旁,静静的看着殷茹被众人开解,一丝嘲弄缓缓爬上她的嘴角,殷茹不是非要表现母爱吗?
她给殷茹留下表现的机会,以后二姐姐可以尽情的疏远辜负殷茹的好意,可殷茹想对二姐姐做什么不好的事儿,世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把殷茹弄得灰头土脸!
堂堂静北侯夫人有儿有女,同静北侯生的儿女不去管,一心惦记着同前夫生的顾明昕,时间长了,萧越意见也不小。
只要二姐姐不被殷茹的花言巧语打动,殷茹这就是自掘坟墓,说不定哪一日殷茹还真能帮上二姐姐。
顾明暖懒得理会殷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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