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一家还没站稳脚跟,他先惹上了官司,暗骂一声前任惹得祸,温言安抚顾嘉瑶和蒋氏。
顾嘉瑶深知越是愚昧落后的地方越是少不了银子。
她把手腕上的缠丝金镯子递给官差,小心翼翼询问:“我爹是犯了案子?苦主是谁?知府大人今日就审讯我爹吗?”
一来没哭天喊地,二没狡辩暴躁,官差对面前肤色过于苍白隐隐有几分病态的少女多了几分怜悯。
毕竟顾嘉瑶是个美人胚子。
“方才不是说了你爹犯得是的案子,虽然他没能得逞,但是那户人家把他告了。至于苦主嘛,就是城东头小酒馆的掌柜,差点被你爹祸害的姑娘是掌柜的女儿。”
顾嘉瑶记下几个关键点,又听说知府大人今日不会审问此案,还在收集证据阶段,她稍稍安心了一点。
知府大人不是个糊涂的官,素有官声,据说是在朝廷中枢有些背景,家中的父兄等长辈一直追随大燕皇族,立下过战功。
否则他也不可能三十而立的年岁就坐在广州知府的位置上去。
按照现代的话说,广州知府秦大人是个官二代。
顾嘉瑶软言软语恳求官差多多照顾父亲,姿态摆得很低,甚至忽略官差带着几分色欲的目光。
她不是不难堪,从未受过这等的欺辱,若是还在现代,她能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踹上对自己起色心的男人命根子!
“我见……”顾嘉瑶轻轻咬着嘴唇,“见差大哥眉间犯青,是不是有事困扰你?”
银子是疏通的关键。
可顾家现在再拿不出银子,顾嘉瑶为了让顾熙在牢里不受委屈,只能另外想办法。
领头的差役诧异问道:“你怎会知晓?”
“我从小身体不好,父母便时常把我送去佛寺听高僧诵读佛经,也抄写一些佛经,同山上善于相面的高僧学了一段日子。”
顾僬侥仔细端详官差,“你眼肚有桃花纹,条纹几乎长过眼尾,你本身桃花极重,这段日子你怕是被不少女子纠缠,而让你想要找回来的财务正是在同你有过牵扯的女子手上。”
方才漫不经心的差役愣了一瞬,面前的少女不过十二三岁,许是更小一点,脖颈纤细好似用力就能折断,“你莫不是为你父亲而骗我?”
“谎话很容易就被拆穿,你自己去查证不就是了。”
顾嘉瑶目光在落在官差身上时,几乎每个官差都慎重许多,“我点破此事,的确是想让你关照我爹,正因此我才不可能说谎话,找回你想要的财务,你总会对我爹有几分善意。”
官差望着坦荡的少女,扯起嘴角,“找到我要的东西,你爹在牢房中不会受半分委屈,若是……”
剩下话自然不必挑明。
顾熙微微眯起好看的眸子,舌尖顶着上颚,他们夫妻捧在手中养大的娇娇女,竟是被欺负了?
简直挖了顾熙心头一块肉。
旁人说瑶瑶一句不好,他都会急眼的。
顾熙给了蒋氏一个夫妻间默契的眼神,说道:“走吧。”
他率先离去,袍袖翻滚,丝毫不影响他谪仙的风姿,一众官差跟在他后面,不似押送犯人,好似簇拥着世家名门子弟出行。
官差成了随侍。
蒋氏按下担忧,亲自关上大门,轻轻摩挲顾嘉瑶的马尾发辫,“你怎么懂得看相的?”
顾嘉瑶勉强扯了扯嘴角,“以往我也认为玛丽苏不好,在玛丽苏光环闪烁之下,位高权重的男人智商降为负数,变身为恋爱脑,披荆斩棘为心爱的女人解决任何麻烦,啪啪啪的打仇敌的脸面。”
“现在我却希望能有人帮父亲一把,帮我一把。”
“哎。”
蒋氏抱了抱身体僵硬且有些凉意的顾嘉瑶,轻声道:“瑶瑶啊,你是不是忘记你爹退休前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
不是坐办公室吗?
顾嘉瑶记得偶尔去看望父亲,总能见到他喝茶看报纸,只是偶尔会写写报告。
她好歹在大伯公司做一条咸鱼。
她家老爸明目张胆的在公家摸鱼。
“他先下乡,后入伍,转业后做了刑警,追拿过凶徒,破获过大案。”
蒋氏在顾嘉瑶耳边说道:“顾熙不会做下的案子,他会为顾熙和自己洗脱冤枉。”
顾嘉瑶:“……”
莫不是逗她?
在她有记忆起,老爸就是坐办公室的,亲朋好友也是这么告诉她的。
老爸只是幸运命好做了管管杂事的公务员。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顾嘉瑶还陷在我爸是大佬的幻境中去。
同给她烧菜煮饭,同朋友搓麻将,捧着她的平板看抗战神剧根本重合不起来。
是她疏忽了父母,尤其是在父母时常逼婚后,她回家就躲在自己的屋中,他们多说几句,她就嫌弃烦,或是随意应付几句。
星光点点,洒落一室。
顾嘉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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