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有一门名为《涅槃》的功法,只有修为尽废的人才能修炼。”万卷书顿了顿,又说,“贺兰珏腕间的那串红玉菩提,里面寄居着上古凤凰的灵识,定是那凤灵将功法传授于他的。”
“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啊。”万卷书无辜,“我是有问必答,你不问,我怎么答。”
红玉菩提是七苦给贺兰珏的,由此可推断,贺兰珏在极乐宗的时候可能就恢复了修为,这一路上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死自己。
郑雪吟遍体生寒。
要是在完成女三号全部剧情前,被贺兰珏杀了,回家肯定没戏。
她打开储物袋,取出盛有贺兰珏发丝的荷包。
这些日子东奔西跑,耽误了任务,炼制情人蛊的原材料至今才集齐一味。
得找个机会,得到贺兰珏的眼泪。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贺兰珏这样的少年仙君,最是重骨气,当初一声不吭就剖丹了,身体受到最大痛楚时,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拿到他的眼泪,只怕比拿到他的心头血还要难。
郑雪吟不是个遇到困难就会放弃的人,她还想回家和林听团聚呢。她早就想问林听了,楼少微重生这种坑爹剧情是不是她写出来的!
为了得到贺兰珏这一滴泪,郑雪吟连夜做了周密的计划,并且付诸实行。
第一日,贺兰珏门外浓烟骤起。少年呛咳着打开屋门,见郑雪吟坐在门前,一手握着蒲扇,一手拿着燃烧的干草。
“你做什么?”贺兰珏眼神不善。
“驱虫。”郑雪吟将那燃烧着滚滚浓雾的艾草使劲往贺兰珏跟前招呼,“这山里蚊虫就是多,叮得人浑身都是包,我听人说,烧艾草能驱虫。”
贺兰珏没再说话,转身回屋中,顺带将门掩上了。
郑雪吟看得清清楚楚,那张俊秀的脸氤氲在白雾间,眼角干燥,愣是一滴泪都没有。
烟熏计划,失败。
第二日,郑雪吟与苏解铃入山中摘野菜,途中,形似辣椒的爆红果实吸引了她的注意。
郑雪吟鼓动苏解铃,苏解铃尝了口,当即被辣得眼泪汪汪。
当晚,四人所用膳食中,无不被添加了这种小辣椒。苏解铃一边流泪,一边往嘴里扒饭。
好吃,太好吃了。
辣哭也要吃。
郑雪吟自己也是涕泪横流,辣出个大红脸,唯独贺兰珏冰雕雪砌似的,笔直端坐着,从始至终脸色未有一丝变化。
这货太能扛辣了吧。
郑雪吟都快怀疑他是辣椒成精了。
辣哭计划,失败。
第三日,郑雪吟偷偷溜下了山,将城中书局时下最流行的虐心话本一扫而空,等到月上枝头,摸到贺兰珏的窗外,推开他的窗扇,悄悄将话本塞进他屋中。
月光倾泻如霜,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姿。
郑雪吟的手僵在半空。
贺兰珏浑身镀着一层银光,只隐约看到个轮廓,他探出指尖,抽走郑雪吟手里的话本:“给我的?”
“嗯,我见你整日修炼,实在无趣得紧,给你看些好东西。”幸而月色掩去郑雪吟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尴尬。
贺兰珏随手翻了两页,锁起眉头:“有空琢磨这些无用的,不如多花些心思在修炼上。”
“这怎么是无用的,你别瞧不上它,须知这大俗大雅的东西,都有它存在的道理。你做圣子时只读圣贤书,进了明心剑宗,又困在漱心台,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上,定是没有看过这些好东西,你要是看过了,就不会这么说。”
“你怎知我没有看过?”贺兰珏冰玉相击般的声音从窗的那头飘出,“这些书我几岁时就看过了。”
郑雪吟砸吧了下嘴:“原来圣子也会看些不正经的东西。”
“不是你说大俗大雅都有存在的道理?”
郑雪吟:“。”
话本计划,失败。
郑雪吟踌躇着开口:“你总让我修炼,可你知道的,我如今的身子坏得不成样子,要想窥得大道,得有人真心待我,助我一臂之力才好。”
“我可以做你师父。”
“你比我小两岁,我没让你叫我姐姐,你倒先想当起我的师父来。”郑雪吟双手撑着窗台,身后长空倒悬,星子点点,一如她眸光般璀璨,“做什么师父,做我的小郎君才好。”
“休得胡言。”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想同你做一对鸳鸯,你说说我要怎样做,才能得你的青眼?”
“凡明心剑宗弟子,一生不得婚娶。”贺兰珏点了点烙在自己额心的明心印。
“你这是要我一辈子守活寡。”郑雪吟痛心疾首。
“什么守活寡?”晚风簌簌,花影摇落,铺满山花的小径上,一道窈窕的人影绕过来,举起手里的四坛子酒,“阿吟,你让我取的酒,我拿来啦。”
这酒是郑雪吟下山时一道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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