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心台,潜心修炼不问世事,如此超然外物的心性,绝非邪魔之流,为保师门,甚至不惜自毁一身修为的举动,更是可敬可叹。
若净化体内魔血,加以引导,将来便是苍生之福,恰也应了预言之说。
所听为虚,贺兰珏真正是什么模样,还需要亲眼见证。
简言之查到贺兰珏身陷极乐宗,为混进极乐宗接近贺兰珏,灵机一动,在极乐宗名下的一家酒楼里故意生事,打砸一通,拒不赔偿,凭着那张英俊的脸,被送到了戚语桐这里抵债。
机缘巧合下,他又得知贺兰珏在郑雪吟的手里,仗着自己那张俊朗的面孔,故意堵在郑雪吟必经的路上,被郑雪吟抢回去做了炉鼎。
郑雪吟赶到花阁时,那押着简言之前来的酒楼老板跪在地上,正在添油加醋的描述简言之的恶劣行径。
戚语桐倚坐在藤椅中,伸出纤纤玉指,满意地观赏着自己刚染的指甲。
在她身前不远处有数道人影,被两名侍卫反剪住胳膊压在地上的青年,便是本文的男主简言之了。
如书中描述,简言之面容清俊,气度无双,远远一瞥,光是刚毅的轮廓,便足以昭示此人的不同寻常。
换句话说,顶着主角光环,想忽视都难。
“此人实在过分,小人的脸到现在都疼,他打小人的脸,就是打花君您的脸。”
极乐宗名下的酒楼铺子都归戚语桐管,管铺子的大多是凡人掌柜,即便简言之压制修为,伪装成普通武夫,楼里的打手也不是他的对手,直到被砸了好些东西,才将他擒住。
老板咬牙切齿,原想毒打他一顿,见他实在生得好,便起了将他献给戚语桐做炉鼎讨的心思。
戚语桐府里确实有好些个炉鼎,她挑炉鼎的标准和极乐宗收徒的原则一致,必须脸好看。
“把他的脸抬起来。”戚语桐心不在焉地说。
侍卫按照戚语桐的吩咐,掐着简言之的脸,迫使他仰起脖子。
金灿灿的日光将青年英挺的面容照得一览无余,与极乐宗男弟子阴柔气质浑然不同的阳刚之气扑面而来。
戚语桐目光一顿,收了满脸的漫不经心,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艳:“将人留下吧。”
“慢着!”戚语桐话音刚落,郑雪吟的声音紧随而至,“他,我要了。”
追在她身后的是花阁的侍卫。
郑雪吟地位特殊,除宗主居住外的风阁外,她哪里都能去得。这是宗主默许的特权,侍卫们根本不敢认真阻拦。
“郑雪吟,你又来和我抢男人!”戚语桐刷地站起来,一双凌厉的美目几乎在郑雪吟身上剜出个洞来。
郑雪吟不是第一次跟她抢男人了,但凡她有好看的炉鼎,只要郑雪吟看上了,都会抢过去。
“谁让极乐宗上下就属你眼光最好,瞧上的男人质量比别人的高,抢你的,准没错。”
那自然是。
算她有眼力劲。
戚语桐被夸得飘飘然,心口的怒气散了不少,唯独一张俏丽的脸孔仍紧绷着,不愿如此轻易被郑雪吟拿捏。
“话是这样说,可你也不该……”
“这个男人我带走了。”郑雪吟不等戚语桐发完牢骚,掏出红绫。
那红绫如有自己的意识,缠上简言之的身体,将他拽至了郑雪吟的脚边。
郑雪吟拖着简言之就走。
“等等。”戚语桐拦在二人面前,“郑雪吟,你在诓我是不是,今日这男人,谁也不许带走。”
“凭你能拦住我?”郑雪吟摆出原主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来。
谁能拦得住她?
她去楼少微面前撒个娇,整个花阁都能让她搬空。
戚语桐咬着唇,口中皆是抑制不住的酸涩滋味。
“我自知拦不住你,只是他砸了我的酒楼,你要带他走,就先替他把债还了。”戚语桐不耐烦的抬手,接过下属递来的账本,往郑雪吟怀里一扔,“钱给我,人,你带走。”
郑雪吟瞅了眼账本,上面的数字蹦进眼帘后,立马松开红绫,并且把账本还给了戚语桐。
酒楼损失三千灵石,赔不起,赔不起。
戚语桐掰回一局,顿觉呼吸畅通许多,双手抱怀:“不要了?”
“不要了,我要他原也不是为了做炉鼎,贺兰珏身边缺个侍候的人,我看他就挺合适,若是花三千灵石只为买个下人,不划算。”郑雪吟故意把“贺兰珏”三个字咬得极重。
果然,那原本神游天外的简言之,目光转到郑雪吟的身上,在思索着什么。
郑雪吟又说道:“贺兰珏自来看不上咱们这里的人,这人是从外头来的,兴许能在贺兰珏面前说上话,要不你免费让给我,将来我说服贺兰珏投靠师父,记你一功。”
戚语桐讥笑道:“何必费这么多功夫,早日听从小师弟的建议,将他炼成傀儡,不是省事很多。”
郑雪吟哼了声,说:“鼠目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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