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登时俏脸绯红,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搂着她道:“你的心意我懂了,又何必害臊呢。”她一边挣扎一边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道:“你姐姐见我跟做贼似的,一天到晚想着维护皇家体统,她不给我送刀子就好了,怎么会送什么帕子过来?”
芙儿道:“其实姐姐人挺好的,你接触久了就会知道,她最近在学做菜,手艺越来越精湛。”我笑道:“有兴趣学东西最好,我就怕你们闲着闷出病来,这次我收了你们这么多东西,看来必须登门致谢。”
芙儿道:“你总算肯来了?上次一别之后,你总不肯露面,我还当你把我们忘了。”我笑着安抚了她几句,又让人收拾好螃蟹,与芙儿一起提了好几捆往皇后住处走去,这栋宅子离我家不远,如今改名叫周府。
经过周皇后等人一番布置打扫,已经有了大家族的气息。因为事涉大明皇室,我挑选的丫鬟小厮全都是寡言少语的农家子女,家规森严,甚至不许与陌生人接触和说话,采办之类的杂役都是我指定的人去做,那门子干脆是个哑巴老头,性子倔犟,只认人不认事。
不过他倒知道我是这府邸的真正主人,见我来了连忙咿呀咿啊地请安,我赏了他几文钱,与芙儿进了大门,果然见满园都是金菊,金灿灿的分外刺眼,芙儿指着那些花儿道:“这都是皇后亲自移栽的,看着怎么样?”
我点头叹道:“花虽好看,只是皇后贵为国母,应当配牡丹才对,秋菊实在落寞了一些。”芙儿道:“你可千万别再当面叫她皇后,要叫夫人,对了,你不是认她当干妈了吗?怎么现在又不叫了。”
我笑道:“我想来想去她跟我岁数差不多,认作干妈确有不妥,还是叫姐姐为妙。”正说着迎面一群人簇拥着袁贵妃走来,众人见了我,连忙停下行礼请安,袁贵妃穿着一身素服,浑身上下不戴任何首饰,不过也难掩高贵气质,她向我笑道:“原来是世子来了,请里面坐,手里提着什么东西?”
我把螃蟹的事跟她说了,她果然十分高兴,立刻命人拿去厨房蒸煮,又令人准备黄酒,不一会周皇后也走了过来,也是素衣素面,我心中疑惑,私底下问了芙儿,这才知道她们今日正好祭奠崇祯皇帝,我来的正不是时候。
当下大家在花厅分宾主坐下,客套一番之后,周皇后始终牵挂曹化淳的安危,只可惜那日一别始终未曾打听到曹化淳的下落,我说起高起潜的事来,众人皆义愤填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待大家发泄完毕,周皇后又叹道:“也不知烺儿、娖儿如今身在何处,世子有没有打听到他们的下落?”
我暗道惭愧,这些日子事情太多,我那里有空去追查这个,只是敷衍了几句,转身告辞,谢绝众人的留宴,刚走到大门口,忽然有人道:“世子留步,我们夫人还有话告诉世子。”
我不知何事,只得转身又回到花厅,只见众人都看着我,似乎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尤其是芙儿,面带忧色,眼圈发红。
我问起原因,周皇后指着一个老妇人向我道:“刘妈妈是在皇宫中呆了三十多年的老人,因为医术精湛,专为嫔妃和宫人治病,救了许多人的性命。
后来随我逃出宫中,对我忠心耿耿。”我疑惑道:“周夫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周皇后道:“世子可曾在外树敌众多?”我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笑道:“以前我是行走江湖的浪子,专做些打抱不平的事,当然会有树敌。”
周皇后道:“难怪如此,方才刘妈妈说你身上已经中了剧毒,我还不大相信,既然世子树敌众多,当小心行事,别让小人趁机害了你的性命。”
我听的一头雾水,用左手摸了摸右手脉络,只觉脉象稳定,毫无中毒迹象,连忙答道:“夫人你不是说笑吧,我看起来很好啊头不晕眼不花的。那里会中毒?”
周皇后还要说什么,刘妈妈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看了一会,又绕着我走了一圈道:“世子爷最近是不是有些贪睡,而且对男女之事特别上心?”我听了点头道:“是没错。不过这样也算是中毒?”
那刘妈妈不答,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细细地把了一会,诊完这只手,又换另一只。接着又抬起我的下巴,细细看了一下脖子,看完之后向周皇后道:“回禀主子,世子爷的症状我已经初步查明有中毒迹象,症状和当年泰昌皇考类似,不过如果还需进一步确诊,还要验血查明。”
众人听了各自惊叹不已,连我也愣住了,芙儿抓住我的手已流出眼泪,周皇后道:“既然如此,那就验血吧,不知世子是否愿意?”我点了点头,那刘妈妈命人端来一碗水。
然后拉着我的手来到碗边,用银针在指尖用力一扎,血珠儿渗了出来,一滴又一滴落如碗中。在水里蜿蜒盘旋,如同青烟,我仔细看了看鲜血的颜色,和平常一样红的发黑,根本没有什么异样,不由问道:“我看没什么问题啊。”
刘妈妈用银针在鼻子前闻了一闻,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带血的针头,品味了一会,这才漱了口茶吐出,对皇后道:“主子没错,世子中的是太极散,在江湖中又称追魂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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