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衾走后的位置,傅敬斯盯着看了许久,抓起烟盒抽出一根,用牙齿咬着,火机发出清脆的点火声,却在靠近烟时,他甩手熄灭,接着把烟从嘴里拿出来,懒懒地靠着车椅,视线透过前车玻璃看向外面。
许久之后,他将手里的烟放进盒子里,启动车子驶离红心。
红心里人不多,傅衾直接朝郝姨的办公室走去,她想去确认李冲的钱到没到账。
办公室的门是褪色了的黄,木门上的黄漆出现一道道裂纹。屈指敲门时,听到里面传来郝姨和人交谈的声音,于是放下手,打算等会儿再来。
可人刚走过窗户,郝姨在便赶紧开门喊住她,“小简怎么不进来?”
傅衾停住脚步,透过大开的门看清屋里的人是程淇卓。两人目光一瞬间的相遇,程淇卓对着她笑,傅衾也勾了勾嘴角。
原来傅衾准备走时,是程淇卓透过窗一眼看到了她,连忙提醒郝姨将她喊进来。
傅衾收回视线把目光放在郝姨身上,带着淡淡地笑,“我听屋里有人。”
“是昨天晚上的小程警官。”郝姨和善的面容上全是笑意却也有不解,“小简你和小程警官不是很熟悉吗?”
傅衾机械点点头,其实她也摸不清楚这样的认识算不算熟悉。
她站在原处迟迟没有进去的打算,郝姨再次催促她,“进来呀小简。”
傅衾自顾地点点头,仿佛只是为了向自己确认,腿脚也似有了意识,木然地走进去。
屋内冷气并不充足,但相比着屋外要舒服许多。
程淇卓站起来,将手里郝姨拿给他的瓶装矿泉水递给她。
傅衾没接,“你喝吧。”
程淇卓以为她误会,开口解释,“新的。”
傅衾还没开口,郝姨又拿来一瓶,程淇卓把手里的水塞到她怀里,去接郝姨手里的。
矿泉水瓶身凉凉的,很快也被手心的温度暖热。傅衾不自在时喜欢做一些小动作,她无意识地拧手里的瓶盖,以为是紧的,没想到并无用力便开了,眸子里闪过一瞬的诧异很快便隐了下去,不动声色又把盖子拧紧,最后将水抓在手里。
两个人相对站着,郝姨见状招呼两人坐下。
傅衾坐下后又站起来,看了眼程淇卓又对郝姨说,“你们有事先聊,我等会儿再进来吧。”
说完傅衾就要走,郝姨张嘴想要叫住她,程淇卓却抢先了一步。
“青青!”程淇卓语速微快,生怕她走了,“其实今天是来找你谈谈合作的时。”
傅衾站住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程淇卓解释,“局里看到你画的防拐卖公益画,想和再出一期。”
“对不起淇卓哥恐怕合作不了。”傅衾拒绝。她原先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和郝姨说离开的事情,既然事情到了这里,只好把话说明,她歉然地看了眼郝姨,“郝姨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要走了。”
这消息无疑是大雷。
郝姨不解并担忧,“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么突然?”
空气忽然变得胶着起来,傅衾能清楚地感受程淇卓灼热的目光。
具体原因傅衾不能说,也不忍心撒谎,只好真假混说,“在荣城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算算时间也该走了。”
房间里一下子所有人都不再说话。
郝姨不舍,但也没有办法,傅衾找到她时已经提前知会过离开的事情,不过没想到如此突然。
反观程淇卓他眸子里是数不尽的遗憾。
一直不说话不是办法,傅衾视线快速扫过程淇卓,动作轻微的致歉,“真的不好意思淇卓哥。”
“没事。”程淇卓的声音略显苦涩。
空调的制冷效果上来,加上三人沉默的氛围,显得更加冷。
傅衾攥紧了手里的瓶子,“没什么事那我先去贴单儿了。”
“嗯。”郝姨的反应仿如睡梦里的癔症。
程淇卓看向的她的目光里由悲伤变成了不解。
在傅衾走出门后,他连忙追了上去。
“青青。”程淇卓喊她。
傅衾心里有事,时不时回想起昨夜和傅敬斯的荒唐,思绪不在线。
“郁简!”
身后的声音急切中带着微不可察的愠意,傅衾被叫停。
程淇卓以为她又没听见,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对上她茫然的视线,心里的怒火和不甘又大了些,“郁简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么?”
傅衾手臂被抓得有些痛,或许也是被他说中。
她说,“对不起。”
她垂下眼眸,眼睑下方蒙了一层薄薄的阴影,让人格外怜悯。
程淇卓也反应过来行为过于激动,弱弱地收回抓住她手臂的手。面对她,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十六年,这漫长的十六年,曾经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如今亭亭玉立,他彻底在她生命里离开了十六年。
随后他惨然一笑,明白十六年实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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