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檀檀,你要是出事了,你要我怎么办?”
江檀的鼻腔一酸,终于明白了他所有的反常,原来仅仅是因为这个。
愧疚感浓郁,江檀眼睫颤抖,低低地说:“对不起”
周应淮沉默的看着她,下一刻,他用力将她抱入怀中。
江檀听见他说:“下次不许这样了,你都不知道,我快吓疯了”
江檀便一遍一遍的,重复说对不起。
她说:“周应淮,不会有下次了,我会顾惜自己的命。”
他终于满意,将脸埋在她的肩窝,
后来周应淮抱着江檀,在病房里说了很久的话。
他说,檀檀,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不怪你,你对我的所有利用,都是我心甘情愿。
他说,檀檀,至少你不能放弃我,我没有做错什么。
他一遍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一遍比一遍颤抖和梗咽,他将她抱得很紧很紧,最后,带着叹息,说:“我没想过放弃你,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你”
我是说,这个人间已经是这般艰难,我好不容易握住了你的手,那么这辈子也是真的再也不想松开。
江檀明白他所有的隐喻。
她穿着病号服,面色还是那么苍白,看着窗外清皎的月色,小声的说:“周应淮,你要是这么做了,周家所有人都不会原谅你。”
她知道他的为难,于是从一开始,就连选择都没打算让他做。
周应淮微笑,从容地说:“嗯,那我们就远走天涯,江总现在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养我还有一个团团,是养的起的。”
江檀没忍住,笑了,只是笑着笑着,眼泪掉下来,她说:“周应淮,真的对不起”
那些算计和计较,真的是我对你不起。
周应淮亲亲她冰凉的脸,他说:“原谅你了,檀檀,应该说,我没怪过你。”
周墨行一整夜没有睡着,他将宁含樱哄着回去之后,便一个人枯坐到了天明。
期间楚博渊过来找过他,周墨行只当作没听见。
一夜的深思熟虑,于是在看见周应淮时,他的情绪稳定了不少。
晨光熹微,父子二人对视,周墨行淡淡笑笑,道:“想清楚了?”
周应淮说:“想清楚了,爸,我不要周家,我要江檀。”
倒真是比周墨行想象中还要决绝。
周墨行眼中的深意渐浓,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周应淮,带着提点的意味,“你要想清楚,你这个决定做了,可不能回头。”
“我知道。”周应淮平静地看着周墨行,父子二人的眉目间,是有几分相似的,而脾性的底色,也是同样相似,他们都心狠,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有改变的可能。
周应淮说:“过去这么多年了,您也该为了从前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周墨行掩拳,笑着咳嗽了两声,面对周应淮时,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心平气和了,“代价?你希望我怎么付出代价?自首吗?”
“是。”周应淮眸中眼神深沉:“这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个交代。”
“主要是给了你的江檀一个交代吧?周应淮,我从小到大教育你面面俱到,可从没教过你正义。”周墨行似笑非笑,他平静的说:“我早就猜到了,这就是你的答案。”
“我现在还是周家的话事人,在这段时间里,我希望您可以自己去自首。”
周应淮说完,走到了周墨行面前,他垂眸看着这位严厉了一辈子的男人,声音平静:“您去自首,我作为您的儿子,会给您请律师,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给您做最好的辩护。”
周墨行仰躺在床上,闭着眼,面无表情,“要判多久?”
“十五年。”
周墨行皱了皱眉,他在这一瞬间,面容流露颓色,“十五年,你要我心甘情愿伏法认罪十五年,那你能给我什么承诺?”
周应淮说:“我会替您照顾好母亲。”
这话,轻而易举的戳到了周墨行的软肋。
周墨行眉头微皱,他笑容染上了玩味和嘲弄,“你拿什么保证?”
“她是我的母亲,我当然不会让她在周家受一点点委屈。”周应淮缓缓道。
“你的母亲这辈子,都没吃过苦。”周墨行盯着周应淮,冷声道:“你要做到,不让她吃一点点苦,一点都不行。”
周应淮冷静承诺,“我会做到。”
“她的生活不能有一丝丝影响,周家那些人,不能打扰她。”周墨行闭了闭眸子,终于下定决心,“同样,我不会让你在周家失去话语权。”
周应淮意外的看着周墨行。
“你不能离开周家。”周墨行一字一顿,他说:“你离开了,你母亲一个人,你要她怎么办?她养尊处优了一辈子,哪能跟你颠沛流离?”
人活于世,谁能没有软肋。
周墨行的软肋,一直都是宁含樱。
父子之间的共识,在三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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