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英和瞿显扬的故事,和每一段美好的大学校园恋爱一样,有个浪漫的开头,和俗套的收尾。
两人是大一下学期在勤耕楼图书馆认识的。
瞿显扬跟着穆如赫来参加导师的系统维护升级项目,昙英来跟即将退休的老师傅学古籍修缮的手艺。
当时瞿显扬打算加他导师的实验室,第一个项目他比谁都努力,总是留到图书馆关门前才离开。
昙英也是。
老师傅为了教昙英,每次都是等她白天下课吃过晚饭再带她。师傅年纪大,熬到八点就踩着自行车先回家了,古书籍不能离开图书馆研究室,昙英就留下来接手继续修补,每次都到馆内所有灯都熄灭了,才慢吞吞的从研究室走出来。
她和瞿显扬是一起被当时还常上夜班的君姐赶出来的。
第一次两人还不认识,第二次就相视一笑,第叁次就开口说话了。
昙英看到站在漆黑的勤耕楼门前的瞿显扬,笑着调侃道:“今天你先被赶出来了。”
“是啊。”瞿显扬站在台阶上不动,他指了指屋檐外的雨幕,“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昙英从背包里拿出雨伞,“我带了,你呢?”
瞿显扬摇头,“不如……”
昙英:“不如你先撑回去拿伞,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瞿显扬:“不能一起撑吗?你住哪栋?”
昙英报了宿舍楼代号,和瞿显扬的宿舍在一个区。天色已晚,两人决定撑一把伞一起回去。
瞿显扬接过昙英的伞道谢:“谢谢你,我叫瞿显扬。”
“昙英,昙花的昙,云英未嫁的英。”
昙英故意考验瞿显扬,试探他会不会说出诸如“若是嫁了的那是什么‘英’”之类的恶趣味话。
瞿显扬却笑了下,“云英和昙花一样,也是白色的花。”
不怀好意试探人的昙英反倒一怔。
瞿显扬被她眼中的错愕取悦,垂头掩饰笑意,却望见昙英纯白的裙摆。他的心因为这一片雪白莫名一悸,将伞撑过她头顶,欢快道:“你还真是人如其名。”
那晚雨下得很大,昙英的裙摆时不时擦过瞿显扬的裤管,他努力将她罩在伞下,却也难免大雨倾盆,打湿了两人的发丝。
昙英的宿舍先到,她把伞留给瞿显扬,让他第二天再去勤耕楼还给她。
瞿显扬露出为难的面色,“明天家里有事,我不会去勤耕楼干活。”
昙英笑着说没关系,正要说让他下次去再还她就好,瞿显扬却低头在手机上飞快地打字,然后递到了她面前。
荧幕上写了一句话:“可以加你的联系方式,明天约时间还伞吗?”
昙英莞尔一笑,在他的便签里,打下自己的微信号。
那天明明没有月亮,可是瞿显扬却捧着手机,春心荡漾地在大雨中走了好几个来回,仿佛头顶洒下来的不是冷冰冰的细雨,而是一轮皎洁明亮的白月光。
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瞿显扬在第五次约会结束的时候,跟昙英告白了。
于是夏天开始时,两张黏腻炙热的嘴唇,比屋外的骄阳还要热情似火地吻在了一起。
两人的初吻发生得很突然。
瞿显扬的爸爸妈妈打算在他二十岁生日前过户一间公寓给他。他们让他学会自己做决定,选择自己想要的房子。
瞿显扬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他逼迫昙英和自己假装成即将结婚的情侣,跟着中介去看房。
看到第叁个地方的时候,昙英就喊累不想再看了。
她环顾公寓偌大的客厅,中介说这是全新的精装房,地理位置和社区环境都是最好的。瞿显扬问昙英喜不喜欢这里,昙英点点头,极简现代风的室内装潢确实好看。
中介去楼下给两人买了冰棍,回请两人来的时候给带她的奶茶。
中介回来后放下冰棍,就出去接电话了。瞿显扬用冰棍给昙英冰一冰脸,房里还没装空调,天气热得昙英白皙的小脸蛋都红扑扑的。
昙英拆开冰棍,先递给瞿显扬,“我自己来吧。”
她想接手贴在面颊上的冰棍,却不防瞿显扬没松手,她的手心覆在他温热的掌面上,瞿显扬有点动情地丢下冰棍,反握住昙英的手,另一手捧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他探身引颈,嘴唇贴上她水润的红唇。
“唔。”昙英下意识要退缩,但瞿显扬的手臂斜斜的横亘在她面前,她一撤退手中的冰棍就会跟着她缩回来,会擦到他的衣袖上。昙英就这么为了一根不愿沾湿瞿显扬衣袖的冰棍,任他吸吮着她的嘴唇,予取予求。
第一次接吻,两人都没经验,亲一会儿,啄一会儿,好不容易分开了,瞿显扬看到昙英掩饰尴尬伸出舌尖舔冰棍的举动,不甘落后地又侧过脸来,吸住她嫣红吐出来的舌尖,轻咬吸吮。
仿佛要把她口中的凉气渡到自己口中。
不知吻了多久,屋外响起中介的脚步声。
两人迅速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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