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理说,宋沉韫该为这种冒犯且过界的行为而感到无比愤怒,可是没有,他又再次感受到隐隐的兴奋,是他哪怕在地下搏击场感受着力量之间碰撞时都未产生的感觉。
他的眼前有片刻的迷雾,呼气声也比平日里更粗重许多。
“你还真是贱。”温窈视线淡淡地从他身下向上扫去,那副看垃圾的模样就这样在他脸上打转,最后定格在他的额头。
她狠狠摁住他掩藏在碎发下即将愈合的伤口,直到铁锈味散发而出,她的指尖沾染着深红液体,她才停下。
宋沉韫感受到他唇瓣上被狠狠摁压,这个疯女人,把他的血喂给他喝,他闷哼几声。
嘁。
一个近一米九的男性。
想要推开她一个女性实在轻而易举。
温窈戳穿他拙劣又阴暗的心理,就像是剥开他那表层的肌肤,残忍且直截了当:“宋沉韫,你少跟我装了,你现在很享受,是不是。”
她弯起膝盖,顶在令他呼吸更为沉重的地方,她感受着对方的恼羞成怒,反而更愉悦,她踮起脚尖,伏在他耳边:
“其实,无论是我跟南淮恋爱也好,还是跟傅远景,甚至是跟傅清,或者是你看到的,没看到的任何人恋爱都不关你的事,不是么。
而你为什么叁番两次的找我麻烦,为什么总是敌对我。”
“前两天在汇报小组课题的时候你刁难我,再往前推几天,我随便在学生会里说一个提议,你都要反驳我。
还让我在课余时间打扫卫生,甚至还刻意让我知道你恋爱的事情,这一切行为,到底是因为你很讨厌我。”
“还是……你嫉妒的快要疯掉了。”
温窈声音很轻柔,可在宋沉韫听来,她的话语,她的语气,她的气息,甚至是她紧贴着自己时传递来的温度,都像是一把又一把割破他丑陋伪装的快刀。
他最为阴暗的那面,他自以为掩藏的很好的每一面,原来在对方眼中,都像个笑话般清晰可见。
或许是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事情被剖悉开,宋沉韫半晌,只是眼尾漫上不正常的红,呼吸声也愈发急促,却没有说出一句反驳或者是肯定的话语。
温窈却觉得有些无趣起来。
她跟南淮在一起这些天,在学校里可谓极尽高调,结果弄得人嫌狗憎。不过她倒是不在乎这个,只是傅清辞去校医职位后忙于打理与接管傅氏,她看不见他的反应有点失望。
傅远景也似乎因为家族各种事宜而无法出来,比较起宋沉韫跟她说的傅远景自己不肯出来,他被傅松柏那个老头关着可能性更大,至于其他,多半就是幌子。
加之她又在跟南淮恋爱后就拉黑傅远景一切联系方式,导致于她看不到他的反应,她也很是失望。
再至于裴彬,见她也跟见仇人一样,像是认定就是她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弄得他们几个人之间混乱不堪,但到底也没做什么。
唯独只有宋沉韫,在她加入学生会第一天开始就针对她。这半个月间,他们见面几次,温窈就被针对几次。
不过每次都被她轻飘飘揭过去倒是了。
不是她大方,而是她心知肚明,只有这样才能逼得宋沉韫这样跟傅清一样同样披着虚伪皮子的人发疯。
这样才能在他身上榨取虐心值。
“宋同学,”温窈拉开些许距离,“既然谈了恋爱,就跟我这样的坏女人保持距离懂么,你女朋友知道我们这样,你不怕她生气吗。”
是的,跟宋沉韫恋爱的女生就是阮软。
这一点,温窈确实不意外,她的到来已经改变许多节点,那么阮软跟谁恋爱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宋沉韫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有些颓然的喘着粗气,不知是自嘲还是讥讽,他笑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
温窈玩心也渐渐消散下去,她本来就只是想给他一些教训而已,欣赏到他痛苦的模样,她已然觉得心满意足,并不预备继续与他有更多拉扯。
“你没有其他话想要跟我说的话,我有点事要走了。”
看,她也在敷衍着他。
宋沉韫问她:“你今天系部里没有事情。”
温窈从包里拿出梳子,打理着她的高马尾末端,嗯了声:“哦,那又怎么样。”
“那你为什么不陪南淮?你不知道今天是他生日吗?”
温窈动作顿了下,忽然觉得有点想笑,她也真的笑了出来,“他生日关我什么事情,是他祭日的话我倒可以装模作样挤两滴眼泪出来。”
宋沉韫终于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你不喜欢南淮,你也不喜欢傅远景,傅大哥,你也不喜欢他。”
“你只是在报复他们,不,你在报复我们每个人,你想要把我们的关系破坏掉,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
“原来这才是你要找我说的话啊,”温窈收起小梳子,懒洋洋靠在算是干净的墙壁上,窗外树影婆娑下,夕阳的黄昏在女孩脸上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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