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说边境在打仗吗?税赋疯涨,天灾人祸,再这么下去,就要民不聊生了】【再明事理也是个皇子,得等他当了皇帝才有用】【嗐,所以说封建王朝就这点不好,选继承人就像开盲盒,开到一个雷款就完蛋咯】重本抑末,素来是历朝历代的基本政策。眼前的人贵为皇子,却能这般设想,的确出乎严之默的意料之外。两人之后的交谈,也颇为投机。严之默试探性地抛出了一些,颇具现代思维的观点,这位皇子时而眉头紧蹙,时而若有所思。至分别时,舒王对严之默的称呼,已经从公子变成了先生。先生,对于上位者来说,已经是礼贤下士的尊称。除此之外,还给了严之默一枚玉牌作为信物。随后,他问了严之默暂住的地方,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严之默也很快明白了,对方有此一问的用意。因为在他回到小院,还在门口忙着消毒时,那些被他婉拒的赏赐,已经被送到了院子门口。其中没有真金白银,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上好的绫罗绸缎和珠宝。浅浅一看,便知这些东西加起来的价值,也已有数百两银子了。这舒王,当真是大手笔。严之默未动这些赏赐,原封不动地将其放在箱子中。姚灼听了今日他去面见钦差的前情后,惊讶地长大嘴巴。“那钦差大人,竟是当朝王爷?”严之默点头过后,又将姚灼拉到里屋,说出对于明哥儿身份的猜测。就算姚灼而今也算是见了些世面,听清过后,也险些当场站不稳了。自家夫君今天面见了一位王爷,已经足够他震撼几日。结果现在又被告知,路上捡到的小哥儿,还有可能是个皇亲国戚。这若是有什么差池,怕不是掉脑袋的罪过!他看了一眼在外头院子里,正在和如意一起玩跳格子的明哥儿,怎么也想不到他极有可能和王爷有血脉关系。“会不会只是长得像?”姚灼反问严之默,实际上心里也没底。严之默沉默半晌道:“世上样貌相似的人也多了去,我倒宁愿是这个缘故。”他叹口气道:“希望是我多想了。”然而两人没想到,验证真相的机会,很快就到来了。……明哥儿开始发热时,全家都很紧张。虽说明哥儿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体弱多病也是正常的,可这个时候发热,让人不觉得是疫病都难。姚灼本想让严之默不要插手,因为论体质来讲,他一定比严之默抵抗力更强。可严之默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他安抚着姚灼道:“阿灼,事已至此,一切担忧都是多余的。病毒都有潜伏期,若明哥儿真是得了疫病,咱们几个怕是早就被传染了,只是还没发病而已。”姚灼一听,顿觉浑身发冷,他眼下担心明哥儿,担心严之默,唯独不担心自己。“那……”他反握住严之默的手,一时有些慌乱起来。严之默把人揽到怀里,用力按了按怀里人的肩膀。“不必担忧,明哥儿这几日都未出过门,也未接触过外来者。若是疫病,那病毒是我带回来的概率更大,可我至今也没有症状,所以,或许并不是疫病,就是普通的伤风。”他的安慰似乎起了作用,姚灼紧绷的神经略略松了松。“不管怎样,咱们还是得尽快把明哥儿送去医馆,现在这个时候,请大夫上门怕是不太可能了。”严之默想及此,回屋找出舒王给的那枚玉牌揣在身上,以防万一。担心去了医馆,被交叉感染,严之默吩咐元宝和如意留下看家。再把明哥儿的床褥都拆下来,用开水洗涤一遍。他们二人背着因发热而昏昏欲睡的明哥儿,刚把马车赶到院门口准备上去,就被一队巡街的官差追了个正着。“喂,前面的!你们要去做什么?现在城里执行宵禁,亥时起不得出门,你们莫非不知?”严之默掂量了一下袖子里备好的银子,正准备转身打点一番,就听对面领头的官差“咦”了一声。“是你?严公子?”严之默把手里的灯笼提高了些,认出迎面而来的官差,正是上一次把自己领去见舒王的那位。虽然戴了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严之默认人的功力还是不错的。
这官差显然也知道严之默在钦差那里得了青眼了,上回送了那么多赏赐,他们这些人可都看在眼里。只见他顿时客气道:“严公子好,这亥时宵禁确有其事,您和令夫郎若是有什么需要做的,我安排个人帮忙跑个腿就是,不然按照钦差大人的规定,违犯宵禁者,可还得挨板子。”严之默无奈道:“官爷好,实在不是在下知法犯法,着实是因为家中幼弟,今夜突然开始发热。”此话一出,这群官差登时十分一致地后退了两步。领头的那位不太好意思地拱了拱手道:“严公子,这按规定,发热的病患也都得去指定的医馆,您看,要不我给您带个路?”……与此同时,淮江府衙内。一名暗卫无声无息地翻入屋内,落在舒王桓元嘉的面前。“殿下,属下已查明上次您所见的那名哥儿的下落。”只见训练有素的暗卫继续说道:“那名哥儿正在先前面见您献策的严之默严童生府上,据闻,是他与其夫郎在来淮江城的路上,捡到的孤儿。严之默夫夫膝下无子,兴许,是有收养之意。”暗卫说完,便垂眸低首,等待下一步的指示。许久之后,他方听到茶盏轻轻落回桌面上的声音。“继续去查严之默的身份,以及……我要一份那名哥儿的画像。”暗卫很快闪身离去,徒留桓元嘉坐在原地。只见其抚摸着腰间的一枚明显是碎裂过后,再行拼接到一处的玉佩,以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喃喃自语:“小七,那可当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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