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无忌微微一笑,下巴搁在了她的头顶,拥紧了她,不让夜风与寒冷侵扰他们半分。 夏川萂和郭无忌只窝在土丘后个把时辰, 朱狸、吴晞、乔彦玉以及大掌柜等就连夜带人找到了他们。在夜间戈壁滩上寻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万幸朱狸他们半路遇到了郭无忌带来的追踪夏川萂的人,这些人是因为没有跟上郭无忌的速度落在了后面, 中途捡到了乔彦玉, 然后循着郭无忌消失的方向一路找了过来。吴晞一见到夏川萂就扑了上来, 紧紧抱住她, 不住后怕道:“可吓死我了,你没事太好了, 太好了”夏川萂也不住的上下打量吴晞,高兴道:“你没事吧?”那些胡人对夏川萂尚算礼遇,对吴晞可是粗暴的很, 夏川萂这个时候瞧吴晞嘴角都淤青的, 可能是麻团塞太紧给撑的。吴晞又哭又笑道:“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你被带走没多久, 大掌柜就回来了,他找到了我,然后咱们立即去营救你,但已经晚了,那群天杀的外族人已经带着你进了戈壁,多亏郭将军及时带人追了上来, 要不然”吴晞后怕的说不下去,对着一旁的郭无忌就是一揖到地,再次感谢道:“郭将军大恩, 我吴晞无以为报, 日后将军有用到吴晞之处尽管开口,吴晞万死不辞。”来袭击他们的这些外族人明显忌惮的并不是他们, 而是郭无忌,是以,他们虽然不知道郭无忌在军中是何职位,但叫一声将军总没错的。郭无忌受了他这一礼,然后伸手将他托起,道:“吴小郎君无需如此,护卫女君本就是在下的职责。”吴晞顿时更加感激了,连呼义士高义。夏川萂:你们高兴就好。乔彦玉来到夏川萂面前,笑道:“你能无事,幸甚,幸甚!”夏川萂也笑道:“应该是咱们都无事,幸甚,幸甚!”晨曦初露之时夏川萂一行回到了榆县,在行经下牙坡的时候,榆县的百姓们正在清理战场,有麻布幡升起,有哭声传来,是昨夜战死在这里的榆县百姓。哈县令正在安慰战死百姓家属,见到夏川萂平安归来,他脸上苦闷的褶子舒展开来,迎了上来对她就是一揖到地,感谢她未雨绸缪救了榆县,否则,昨晚千人胡骑冲入榆县烧杀抢掠一番,今晨将再无榆县。如今只是战死了十多个乡勇,榆县得以全部保全,如何不是幸事呢?夏川萂心情沉重,面上并无欣喜之色,入目皆是断肢残垣,血与火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让她几乎喘不上气来。郭无忌上前遮挡住她的视线,沉声道:“我送你回客店。”夏川萂拒绝,道:“不行,我得参与处理战后安抚事宜。”郭无忌亦是坚持,道:“这里会有人处理好的,无需你事事亲为。”夏川萂对他笑笑,道:“有一件事,是必须要我才能做的,”她对乔彦玉道:“乔公子,关于你带来的大宗货物,我想与你做一笔生意,哈县令,你也一起听一听吧。”夏川萂并没有在征求乔彦玉和哈县令的意见,她是直接通知,她说的这笔生意,乔彦玉不想做,也得做,哈县令就是见证。就在下牙坡一处平地之上,夏川萂让人临时支了一张案几,夏川萂口述,才徇捉笔,哈县令带着处理战场的所有榆县百姓做见证,跟乔氏定下了一份交易契书。夏川萂:“此次乔氏带来榆县的所有货物,桐城夏氏川萂以当时当地之市价购买半数,剩下半数,乔氏感念榆县抗击胡人有功,榆县勇士可敬可佩,自愿捐赠与榆县官署,用于抚恤战死勇士家属、修筑城墙、训练兵勇、蓄养良马之用,县令哈、乡老、夏川、郭氏见证。”“乔公子,尔等以为如何?”骆公等乔氏人心下发苦,契书都已经当着榆县百姓的面写成了,你还问咱们如何?咱们就是以为不如何,也不敢说呢。乔彦玉却是正色道:“榆县之祸乃是因我乔氏受歹人蒙蔽所致,这是我乔氏的错,我以乔氏公子的身份代表乔氏,将所有货物全数捐赠与榆县,以弥补我乔氏之过失。”乔彦玉慷慨激昂,哈县令却是满面难色的看向夏川萂。夏川萂笑道:“乔氏公子的高义夏川佩服,只是,乔公子千辛万苦将货物从洛京带来,两手空空回去无法向长辈交代,如此半卖半送,既能得财,乔氏也能得名,两全其美,方得周全。”乔氏来河西郡是为三皇子揽财的,乔彦玉两手空空带人回去,连货物都丢了,他无法向三皇子和乔氏所有人交代,所以,乔彦玉必须带着钱帛回京,或许不在长辈们的期许之内,但一定要有,还不能少。但有哈县令和郭无忌在,乔氏此次榆县因乔氏之失,也是瞒不住的,这是一个把柄,政敌可以拿此大作文章,攻讦三皇子和乔氏。乔彦玉用半数货物抚恤、补偿榆县,既是应对政敌攻讦的有效方法之一,同时也为乔氏挽回了名声。夏川萂所说的,正是乔彦玉所担心的,乔彦玉也一直在思考要如何应对,骆公他们这些人也曾对乔彦玉献策,但没有一个,能像夏川萂这样,将乔氏此次危机应对做到最好。夏川萂差不多是从根本上为乔彦玉解决了问题,乔彦玉无话可说,也再一次重新认识了夏川萂,她无愧于家主之名,雷霆手段与慈悲之心并存,她比这世上绝大多数的家主更有担当。乔彦玉对夏川萂正色道:“如此,乔某也不再矫情,夏女君好意,我乔氏接了,此情此意,言语太轻,不能表我之万一,此为我乔氏之信物,不论何时何地,何年何月,见此信物如见乔氏家主,夏女君但有所求,我乔氏定顷全族之力为你做到。”乔彦玉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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