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是很喜欢的。可现在,让她怎么喜欢得起来,白皎涨红着脸对他怒目而视:“我不喜欢!”殷九黎声音暗哑,似是疑惑地问她:“你不是说过很喜欢珍珠吗?”白皎:“笨蛋!”“我现在的样子,怎么戴,你快拿开——啊!”她娇蛮地骂他,虽然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词,可她声音好听,就算是怒骂也婉转动人极了。白皎推开他。男人炙热滚烫的气息拍打耳膜,骨节分明的大手覆盖上一层粗粝薄茧,本该运筹帷幄的手,此时缠上一圈又一圈莹润美丽的白色珍珠,柔和与冷硬反差极大,却又相互映衬。他低垂眼睫,浓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不肯错过一丝一毫变化:“这不就戴上了吗?”白皎:“……”她软着腰可怜兮兮地求他,她再也不喜欢珍珠了,雪白莹润的珍珠一点也漂亮了,又硬又凉。漆黑的长发垂落,白皙莹润的小脸微仰,涂满了靡丽的薄粉。圆润饱满的珍珠真是漂亮又美丽,仿佛重新回到供养它们的蚌壳中。男人意味深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皎皎,不行哦。”“游戏已经开始了,没有停下去的理由。”白皎咬着下唇,虚浮摇曳的视线里,只看到一片淡青色纱帐,她似无根浮萍,摇摇欲坠。殷九黎咬上恋人耳尖:“嫁给我,皎皎,嫁给我,我就放你自由。”“你这是乘人之危!”白皎脸色通红,对他怒目而视,真是好贪心,她才原谅他不久,他就想要更多。低哑的笑声如琴音震颤,钻入耳蜗。白皎呼吸一滞:“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到最后,声音已然含上一缕微弱哭腔,真是好不可怜。“皎皎,乖。”殷九黎低下头,温柔地吻去恋人脸上的泪水,同时将她最喜欢的珍珠送到跟前。“轰”地一下。热意浸透她的脸颊,令她瞬间从脸红到脖颈,眼睫不安地轻颤。暧昧的光线下,那串银白色珍珠细腻剔透,本该散发出美丽耀眼的光泽,此时却沾满甜腻的水渍。仿佛圣洁被玷污。帘帐垂落,只能听见哀哀的求饶声,伴随着男人低声诱哄,红被翻浪,一夜无眠。……陛下要立后了!传出的消息如一阵风,吹遍朝野上下,也将因惠王谋反而笼罩的阴霾彻底吹散。朝臣们猝不及防,回神后,却是万分欣慰,陛下后宫终于有人了。谁不知道,他们这位陛下,不近女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若不是他对男女一视同仁,他们恐怕以为他有断袖之癖。后来随着时间流逝,后宫一直空悬,大臣们终于忍耐不住递交折子,结果,几个倒霉蛋直接被陛下发配岭南。后来他们忽然就觉得,就算有断袖之癖也好过现在,在他身上看不到半分常人的感情。当初陛下坚持的态度,让他们忧心忡忡,甚至以为他要孤独终老。如今突然传出喜讯,怎能不让人惊讶。礼部众人立即草拟起详细的礼仪,朝野上下,一片喜气洋洋。不管怎么说,陛下娶了妻子,有皇后辅助,总会收敛许多吧。至于皇后出身平民,身份低微。那是问题吗?陛下大权独揽,执掌雁翎军,拥有无与伦比的威势,莫说娶一个平民出身的妻子,便是男人,满堂朝臣也无任何异议!钦天监选中最近的吉日,不久后,便是隆重的帝后大婚。年轻俊美的帝王身着婚服,浓重的红色衬得他眉眼锐利,威势逼人。却在触及那一抹红色之后,骤然温柔。白皎由侍从引领,一步一步走向汉白玉阶梯,仰头看了眼高耸入云的阶梯,轻轻吸了口气,好沉。她身上的凤冠霞帔乃是上百万绣娘加急赶工制成,数不尽的料子堆砌其上,因此格外沉重。身后则是垂下的长长拖尾,如凤凰尾羽,五彩缤纷,正红色的衣裙上,以金丝银线刺绣上华丽的凤凰,各色宝石珍珠镶嵌其上,栩栩如生,华丽非凡。一颗一颗细小珠帘垂落,半遮半掩间,露出一张艳润的红唇。文武百官并列左右。忽然,百官睁大眼睛,少部分人低低抽气,震惊地看着言情——
殷九黎并未遵循以往的仪式,在汉白玉阶梯上等着她,而是走下阶梯,牵起她的手,与她一起,迎着众人纷乱复杂的目光,她一步一步,踏上御阶。从此以后,他的一切荣耀与权柄,皆与她共享。天色晴朗,流云朵朵,一排大雁掠过晴空,结队而去。礼部官员诵读贺词的背景音中,殷九黎侧头看向身边的女人,与她十指交握,神色前所未有的温柔。从今天起,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唯一的爱人。珠帘颤动,白皎偷偷看他,不曾想正好被他抓包,她脸色微红,似嗔似恼,心中的雀跃却不是假的。在他纵容的目光中,忽然变得大胆起来,她坦然迎上他的目光,仗着其他人听不见,悄悄俯身,对他说:“我听见了。”在他狐疑的目光下,白皎笑得眉眼弯弯,在今日对那天晚上的话做出回应:“我也爱你。”殷九黎呼吸一滞,与她十指紧扣,汹涌澎湃的爱意如浪潮不断拍上心尖,满足在他身上有了具象,接踵而至的是无法言喻的兴奋和愉悦。今日他才知道,爱会让他变得不再像他,以往那些冷静、自持,会因她一句话,全都抛之脑后。他变得不像自己,却又甘之如饴。婚后,白皎的日子就过得轻松多了,毕竟,整个后宫只有她一个皇后,就像他对她许诺的那样。作为拥有实权的皇帝,殷九黎从不畏惧朝臣的反抗,在他的不断敲打下,那些大臣终于学会老实下来,再也没心思盯着他的家庭。于是,白皎竟和他过得像是一对普通夫妻。每日他下朝,她便等他回来,关上门,小夫妻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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