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呜呜叫的猫头鹰,马上就可以吃上今天的早餐了。而我是懂得怎样才能,”她说着向裘弟眨眨眼睛。“一石投二鸟的。又能闹着玩,又能做好饭。”裘弟也向她回眨了一眼。他感到勇敢、愉快而又有些震颤。他不理解他妈妈怎么会对这样活泼快乐的人们如此不满。音乐变得不成调子了,犹如轰雷一般。听起来好像把丛莽中所有的野猫都赶到了一起,但是它仍然有着某种旋律和韵味,使耳朵和灵魂都能感到舒畅满足。这粗野的合奏震撼着裘弟,好像他也变成了一架小提琴,而雷姆;福列斯特的长长的手指正挥弓擦过他的胸膛。雷姆低声对他说:“要是只有我和我的爱人在这儿歌舞该多好啊。”裘弟鲁莽地问道:“哪一个是你的爱人?”“我的小吐温克;薇赛蓓。”“怎么,她是奥利佛;赫妥的女朋友。”雷姆举起了他的小提琴弓。一刹那,裘弟觉得雷姆要想打他。可是,雷姆又继续拉他的小提琴了。但是他的眼神中郁积着妒火。“你这辈子敢再说一次这话,孩子,你就没有舌头说话了。懂吗?”“是的,雷姆。可能我错了。”他热切地补充着说。“所以我刚才提醒你。”一霎时,裘弟觉得压抑,而且觉得自己对奥利佛不忠。然而音乐又重新吸引了他,就像一阵猛烈的狂风把他卷上了树梢。福列斯特兄弟们又将舞曲换成歌曲,连福列斯特老爹和老妈也用他们尖锐而颤抖的嗓音加入了合唱。天亮了,模仿鸟1在栎树上唱得那样清脆响亮。福列斯特们听到它,不由得放下了他们的乐器,他们看到曙光已映进茅屋。----1产于美国南部,善于模仿别种鸟的叫声。早餐摆上了桌子。作为一顿福列斯特家的早餐,显得有些不足,因为福列斯特老妈做这么多炊事活已经够忙了。食物都已准备停当,正在热腾腾地冒气,男人们只穿上条裤子就吃了起来。早餐后,他们洗洗胡子上面的睑,穿上他们的靴子和衬衫,就从容不迫地去干他们一天的活计。勃克给他那匹高大的花斑马备好鞍子,骑了上去,又把裘弟抱到他身后的马屁股上,因为马鞍让他这么一坐,简直连插一根羽毛的地方都没有了。草翅膀一瘸一瘸地跟着送到垦地的尽头。他肩上挂着那只浣熊,挥动他的拐杖向裘弟道别,直到看不见他们为止。裘弟跟勃克一起驰回巴克斯特岛地去,一路上在后面颠簸晃荡。他始终感到眼花缭乱。直到他推开楝树下自家那栅门时,才想起自己忘了在那木兰树后面看一看那骑马的西班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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