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
他妈的,讲个话都要唧唧歪歪想东想西,那他还讲个屁。
若不是曹晓乐心思敏感,换做其他人还真难发现他情绪上的波动。
男人在家待的时间不算长,有时碰上项目验收还会离家出差三四天,两个人虽然不能说是聚少离多吧,但做起事儿来的确是各干各的。
曹晓乐一门心思扑在了画画上,牛铁柱怕自己影响老婆赚钱拼事业,晚上吃完饭后多是坐在书房桌子刷短视频,温存的肉麻话少了,默契度倒是提高不少,老婆抬个头他就知道递水,老婆转个笔他就知道递点儿小零食。
但是这几天曹晓乐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牛铁柱吃饭时不讲规矩,人虽然不吧唧嘴,可特别喜欢吃饭的时候讲八卦,常常是吃饭三分钟,八卦半小时。最近人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嘴巴片子颤抖着想要说点啥,但总是有犹犹豫豫然后长叹一口气,闷头扒饭啥也不说。
还有傍晚坐在健身器材上运动、聊天的时候,原先总是曹晓乐喝奶茶吃小蛋糕,牛铁柱站在一旁叽里呱啦说公司新鲜事儿,现在牛铁柱不仅话少了,还怼着他的蛋糕左咬又啃的。
这是……馋了?
不是,馋了的话牛铁柱可以给自己买小蛋糕啊,干嘛总吃他的。
而且,男人根本不爱吃小蛋糕,看他那样儿不是馋了,更像是用蛋糕堵住自己的嘴。
怀孕的人情绪波动本来就挺大,曹晓乐工作压力不小,平常是有一些冷落了男人,他承认,自己在处理工作与生活的平衡上的确有些问题,他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也愿意改正。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牛铁柱对自己有什么意见,为什么不愿意直接说,夫夫之间就是需要沟通啊,做哑巴想气死谁。
曹晓乐观察了一天后愈发生气,每次牛铁柱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愁眉苦脸的,不是抢他吃的就是唉声叹气,连句好听话都不愿意说出来敷衍他了。
他扔掉手中握着的数位笔,小胸脯一上一下起伏,天啊,牛铁柱不会孕期出轨,把话都说给外面的人了吧。
第二天中午,牛铁柱又颤抖着嘴巴子想说些啥,两片薄唇抖了好几下后又不抖了,曹晓乐都能直接预判到他下一秒想做啥。
心里火噌噌往上冒,曹晓乐根本不想惯着他这臭毛病,他没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直接一摔筷子:“你有话就说,叹什么气抖什么嘴啊。你不是对我不满意?”
“俺……我,我没有啊。”牛铁柱及时收住口癖,将“俺”换成了“我”。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讲话?”曹晓乐捂住胸口,泪水都在眼眶里面打转了,呜咽着说出自己的猜测:“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话都说给外面的人了?”
“没,没人啊。”牛铁柱脑袋晕晕乎乎的,自己咋就在外面有人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聊天!”曹晓乐恶狠狠踢他一脚,“哐”一声脚就磕在了桌子腿上,人没踢到还把自己弄伤了,疼得他眼泪汪汪,“疼……疼死了,你还不和我说话……呜呜呜……”
牛铁柱连忙蹲下来给他“呼呼”,心疼死了:“俺……我……我哎呦,俺就是觉得自己说话忒难听,每次换个说法又累得要死,想着不能说‘俺’不能说‘恁’,想久了脑瓜子痛,索性就不说话了。”
“俺说话,俺说话,俺以后不纠结这个了。”男人跪在地上,一双粗糙的大掌轻轻揉捏曹晓乐有些红肿软绵的脚,“老师都说了,孕期脚啊、小腿啊都会水肿,恁刚刚那一下是不是撞疼了?”
曹晓乐听到他这话、看到他体贴的动作后更伤心了,牛铁柱多好啊,哪个混球这么说他!
方言多可爱啊!
城里人想听还听不见呢!
他捧着肚子呜咽:“有人说你说话难听了?谁说的?我去揍他!”
曹晓乐气得把脚从牛铁柱手里抽出来,饭也不想吃了,午觉也不睡了,就想为自己家的大臭牛讨个说法。
他举起餐桌上的黄油抹刀,觉得不安全又换成了锅里的大汤勺,振臂挥舞大声质问:“你说!谁说你坏话了!”
牛铁柱一抬头,我滴个乖乖,老婆满眼怒火,整个人呈现一种诡异的战斗姿势,一手叉腰一手举勺,就差举着旗子替自己讨伐了。
“老婆老婆,恁放下抹刀……放下勺子!没别人,俺自己觉得不中……”男人一手夺汤勺一手按住站起身的曹晓乐,大声解释:“俺觉得自己忒土了,想改改……”
“改什么改!”曹晓乐抬手在臭牛屁股上用力打了一巴掌,心疼又生气,“我允许你改了?”
这男人,肯定是自己想东想西想歪了!
“没有没有!”牛铁柱连忙摆手。
“不许改!你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你!听懂没有!”曹晓乐凶巴巴说,“我喜欢你,你也要爱自己,懂不懂?!”
“懂!俺都懂!”牛铁柱抱住老婆,心里涌起阵阵暖流,自己真是想岔了,老婆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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