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俺本来想着把床腿锯掉一截,但是设计师说俺脑子有毛病,俺瞅着他才脑子有毛病!”
书房只有一把椅子,穿着笔挺西装的牛铁柱顺势坐在了书桌上,他扯掉碍事的领带后絮絮叨叨吐槽,曹晓乐坐在老板椅上真像个老板似的躺着,舒舒服服听牛秘书汇报:“他说可以安一个木质的漂亮防护栏,带刻字还有雕花的那种,这样恁下床的时候就不会翻下去……”
“俺初步想好了,护栏上可以刻‘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哎哎哎老婆恁打俺干啥,不想在护栏上刻这个咱们就换一个,别打俺啊,俺皮糙肉厚的,恁仔细着手……”
“还有目前的工作计划,俺做了一点点调整,老婆恁看看,有啥意见就提。”男人揉了揉老婆刚刚揍过自己的小手,从桌上放着的牛皮纸文件袋中掏出一沓表格,“周一到周三从十点工作到下午五点,周四到周五俺得去山城出个小差,预计周五下午五点飞机就能落地,七点前一定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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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晓乐听到“山城”两个字后怔了几秒钟,自从他义无反顾坐飞机来到江城后,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山城对他来说突然变得遥远了起来。
市一中旁的盖浇饭铺面被父亲抵押给高利贷以后,没过多久亿点点奶茶店就在那里开门迎客,他曾经远远站在路边看过一眼,奶茶店的生意很好,现在的学生们很喜欢喝。
市区的老房子被划入了棚户区改造范围,听说政府想在那片修一个新的医院,再过几个月就会开始动工。
老家那片吃人的鬼地方他更不想去,左邻右舍对他的身体指指点点,他们甚至还将母亲自杀、父亲好赌这些事都算在了曹晓乐的头上。
他何错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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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恁……也想一起去吗?”牛铁柱看老婆没说话,怕自己提到了老婆的伤心事儿,他知道曹晓乐在山城过得不好,于是伸手把人揽进怀里,“如果恁也……”
“我不去,我在家等你。”曹晓乐窝在他怀里使劲摇头,“我再也不回那鬼地方了,我讨厌那里。”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后半辈子都离山城远远的。
曹晓乐心善,他愿意每半年缴纳一次奶奶的康复医院费用,这是他的良心作祟,不是他主动和山城保持联系。
除此之外,他谁都不想再见,什么都不想知道。
“行,听恁的。回来以后,周六下午俺得参加性教育讲座,周天上午参加孕期教育培训,老婆恁如果愿意的话,有空的时候咱们可以合计合计婴儿房的事情。”
“我对装修没有啥要求,我也不太懂,你要不然和家装设计师合计?”曹晓乐对装修没有什么兴趣,住在哪里不是住?看久了以后牛铁柱的奇葩审美似乎也能接受。
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给小婴儿买衣服鞋子,“周天下午你陪我逛街,我要去看看孩子的小衣服。”
“成!装修的事情包在俺身上!”牛铁柱香了再次埋头画画的曹晓乐一口,老婆低着脑袋的时候脖颈纤长,特别好看,他乐意一直坐在书桌上瞅:“老婆恁还需要啥就和俺讲,俺虽然不懂画画,但俺可以给恁帮忙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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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夫妻在装修问题上总会吵架,牛铁柱和曹晓乐则是例外,他们俩一个人不想管,一个人特别愿意管。
隔了一天后装修的设计师还有工人疾速进场,常常是曹晓乐坐在书房的老板椅上废寝忘食地看与画,婴儿房里敲得叮呤哐啷直响,曹晓乐从小就习惯了在吵闹的地方做事儿,电钻声、安装声再大都打扰不到他。
快下午五点的时候装修工人们离开,没过多久打工仔牛铁柱就会拎着小蛋糕还有奶茶回家。
曹晓乐喜欢提前在楼底下的健身器材区域等他,他总是晃晃悠悠坐在秋千上盯着牛铁柱回家的必经之路,瞧见工作一天回家的牛老板后会立刻兴奋地朝他招手。
牛铁柱特别喜欢分享自己在茶水间外偷听来的八卦,曹晓乐最爱听这些了,牛铁柱边喂食物边说话,曹晓乐“呜呜呜”附和,嘴里塞满小蛋糕。
他竖起耳朵连一个字都不愿意漏听的样子给了牛铁柱极大满足感,赚钱哪有讨老婆开心有意思。
牛老板每天“碰巧”路过茶水间的次数骤然增加,秘书处的小秘们都以为他在做什么突击检查,摸鱼都摸得提心吊胆。
几天后,就连路过的巡逻保安总会笑着夸一句小两口感情好。
这栋公寓里住着的都是有钱人,爱老婆、不变心的少,包二奶找小三才是他们的日常生活。
保安们日复一日站在岗亭值班、看监控,他们看过一次性带三个炮友上楼的住户,也见过糟糠之妻戴口罩捉奸的场面,六十六层的牛老板像个异类,住在这里这么多年身边连个异性都没有,带回家过夜的只有花大价钱请回家的巨大财神爷像,没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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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了好些年,保安们都以为牛老板决定和财神爷生活一辈子了,谁知上个月他竟然领了个小男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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