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鲁云这游遍列国的大商,早就见识过了各种大场面,但是听到这动静,还是忍不住心头阵阵收紧。那县令徐超闻声,更是惊惧得满身肥肉直抖。刚甫一听到这声音他就明白了,这分明是那凶悍的夫人正在整治那凌芬儿。夫人的手段和醋意,他早就领教了。此时的他还在担心,万一这鲁云离去,夫人又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呢。
“鲁先生,内宅不靖,让你见笑了。”那县令徐超,忙哆嗦着向鲁云解释道“家内更在行家法,那奴婢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徐超说这话时,竟是毫不脸红。把这等虐待施暴之事,遮掩成了施行家法。他心头也不想想,此时凌芬儿受苦,正是因为他一时春情萌动才惹来的祸端。正在这时,只听“噗通通——”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自后院直向客厅传来,紧接着,便是后院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快抓住她,你这小贱人,哪里逃——”陡然间,只见一个头发披散、满脸泪痕的女子,如风一般冲到了客厅,待寻着鲁云的方向,便紧赶几步扑到鲁云面前的长案上,连声道:“先生救我,先生救我”这女子正是凌芬儿,方才待县令徐超离去后,望着表姐那凶狠的眼神,她就感觉不对劲。没想到她的远房表姐下手这么快,这徐超前脚刚走,徐夫人那兰花拂面手,便朝着凌芬儿招呼了过去。徐夫人下手甚重,醋意早就让她昏了头脑,一通乱抓,将凌芬儿抓得无处躲藏。不堪忍受的凌芬儿,着实是个心思机灵的人儿,他忽地想起方才老仆说过有客人来府中,再想想县令徐超那急匆匆而去的模样,显然这客人甚有来头。凌芬儿当机立断,一咬牙便朝着客厅冲了过来。那心头的本能反应让她觉得这位客人定能护她周全。鲁云面色一寒,只见扑在案头的女子长发散乱在额头,你清秀的面颊上分明被抓出的几道血槽。待这女子仰起头来,鲁云看清了她那泪盈盈的眸子、秀气的鼻头,他心底竟是猛地一阵抽搐。“秀儿妹妹——”鲁云恍惚间,差点失声惊叫了出来。这对面的女子,竟然如此酷似他那早夭的妹子,就在这一瞬间,鲁云只觉鼻子一酸,又是差点落下泪来。凌芬儿这次着实赌对了。就在这一瞬间,鲁云心头已是生出了保护在女子的冲动。鲁云咳嗽了一声,清了清有些因突来的伤感而难受的嗓子,言道:“徐县令,鲁云身边缺着一个心灵手巧的侍奉之人,你看这”那县令徐超闻言,却是心中大为不舍。这水灵灵的女子,如同初长成的蜜桃一般,他还未来得及尝尝这蜜桃的味道呢,又哪舍得送人。别看这惧内的县令无力保护属意的女子,但是其占有之心,还是甚强烈的。“今日能得见,也是有缘,望徐县令莫要舍不得。”鲁云望着徐超那犹豫的眼神,早就猜出了他的花花肠子,忙又加上了一句。县令徐超却是还未发话,他望了望面色郑重的鲁云,心想这么一个富可敌国的大商,身边又怎会缺了女人?貌美的姬妾怕是能站满一个客厅才是。就在县令徐超犹豫不决之时,只听又是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响起,那冲过来的县令夫人,边跑边尖声骂道:“你这小贱人当年是看你可怜才收留你,你这没良心的,竟向往老爷的炕上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眼见客厅中有鲁云这么个尊贵的客人压阵,徐超的胆子顿时壮了许多,只听他怒吼道:“成何体统,怎生在客厅喧哗”徐超这声呼喊却是中气不足,望着夫人乃凶悍的模样,徐超禁不住满身的肥肉又颤了颤,那兰花拂面手的味道,他着实不想再尝了。他忙扭过头去,躲闪着妻子的眼神,向鲁云言道:“既然先生中意,此婢就赠予先生了。”说完这句话,徐超便道:“兀那婆娘,未见鲁先生在此么?”那凶悍的徐夫人,刚才只顾着追凌芬儿,一下子昏了头,听徐超如此说,这才反应过来,察觉旁边还坐着一位富贵的客人,忙尴尬地笑了笑,向那鲁云说道:“妾身见过鲁先生,这奴婢送于鲁先生便是了”今年刚开春,凌芬儿的父母便未挺过水灾过后的瘟疫亡故了,这时的她,已经被迫彻底沦为奴婢之身了。在徐夫人眼中看来,这沦为奴婢、没了依靠的表妹,此时已经和牲口一般无二。加之就要送走凌芬儿这眼中钉,徐夫人这句话说的是分外爽气。望着满身绸衫,头戴纱帽、一身富贵气的鲁云,她不禁露出了两道羡慕和贪婪的目光。面对神通广大的大商鲁云,她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地将她那兰花拂面手收了起来。细心的鲁云闻言,便拱手浅笑着致谢。待看向那徐夫人时,外貌粗豪但心细如发的鲁云,分明看到了其指甲中殷红的血迹和皮屑碎肉。登时便明白了徐超县令和这凌芬儿的伤痕,到底从何而来。鲁云见今日的事情已经办妥,当下也未停留,便站起身来,拱了拱手便告辞而去。身后跟着的,正是那刚刚被毒打一通的凌芬儿。今日,这小女子着实吃尽了苦头,待随着鲁云上得轺车,便是默然无语。“你这女子,可有姓名?”待轺车辚辚行起,鲁云便面含爱怜的笑意,向那满脸伤痕的凌芬儿问道。凌芬儿已经止住了哭泣,这小女子还忍不住哽咽着,小手怯怯地摩挲着柔软的白狼皮坐垫,张开小口,便将自己的姓名来历以及今日事情的始末交代了一番。听完凌芬儿之言,那面带笑意的鲁云,登时面色一沉,那一刻他心头已是一片杀气的冰寒,他冷冷地念道:“这夫妻二人,对表妹竟然这般无情,着实阴狠。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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