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咏唱独自倚栏而坐。
来北诏是一时冲动使然,踏入这王宫之后,她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白天跟泪西畅谈了一下午,她不得不感叹,原来每个人的人生都不若别人看得那般平坦幸福。
泪西并不喜多言,但话语里无不透露真诚与坦然。
她是个真正大度的女子,又或许她和邪君之间的相处其实跟自己猜测的不一样,当她谈起邪君之时,是一种让人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复杂感觉。
总之,当回到泪西特意为自己安排的厢房之后,记忆里最深刻的便是这位国妃娘娘眉心的红印,如星子般闪耀在心头。
离开蒙舍已经第四日,不知道阁昱有何反应?
上次去刖夙不过一日便被带回,这次他是真的不来找自己,还是找不到自己?
心中隐隐的失落从何而来?
如果有一把剪刀,可以突然将一切彻底剪开,那么她定会毫不犹豫地剪下去。
她掐着自己的手指,暗恼明明远离了那个地方,还要牵挂着那里的人
唉!
曲咏唱也学会了叹气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蒙舍王宫。
宫灯闪烁,与天际的星子互相辉映着寂寞的光芒。
诏和宫的寝宫内,宽大的金塌上躺着一个安静的身影。
秋风渗着寒意,丝滑的锦被盖在他的身上,厚实的肩头微微露出一片白色,那是纱布裹着的痕迹。
烛光斜映,塌前有个纤弱的身躯。
瞳瞳低垂着头,洁白的手指交织在一起,一双黯然的眼睛渗满担忧,薄薄地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叹息幽幽出口。
温暖的大手搭在她的肩头,慕千寻低声劝道:“浓浓,听哥哥话快回去休息,大王不会有事的。”
大眼一眨,两颗泪珠滚落眼眶,她回头扑倒在慕千寻怀中:“哥哥,都是我害了大王那个诅咒真的还是会害人,对么?”
慕千寻手指一颤,轻柔地为她拭去泪水,注视着她浮肿的眼皮:“浓浓,不要自责,你也需要休息。”
躺在床上的人依旧一动未动,对他们的话语置若妄闻,安静而沉稳地睡着。
瞳瞳摇摇头:“哥哥,你先回去吧,我想陪着他”
“不行,你自己也受了伤,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哥哥也在为你担忧吗?”慕千寻的口气沉了几分。
“哥哥”她以眼神哀求着他。
慕千寻心中一痛,突然伸出手指,以闪电般的度一点,怀中纤细的身躯便软软地闭上了眼,倒在他的怀中。
暗暗叹息一声,他抚了抚她黑柔的丝,然后抱着她走出了大王寝宫。
顿了顿脚步,他朝门口的小部落微微颌:“好好守护大王。”
小部落无声地拱了拱手,垂下的眼眸里闪过复杂的冰冷。
“大王大王”黑长的睫毛闪了闪,瞳瞳不住地呼喊着,眼一睁醒了过来“哥哥,大师?”
对上慕千寻与须乌子关心的眼睛,她挣扎着坐起身来。手臂传来震痛,她皱了皱眉头,轻咳出声。
“哥哥,大王他醒了没?”她焦急地抓住哥哥的袖口。
“浓浓,你现在要关心的是自己!”慕千寻扶她坐好,有力的大手落在她的肩头,双目直视着苍白的容颜,不让她再激动。
“可是哥哥,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诅咒,大王不可能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他都是为了救我”
瞧着这对兄妹,须乌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是宿命,怨不得谁。老夫算过了,就算瞳瞳姑娘不回来,大王命中也有此一劫。”
瞳瞳睁大眼,望向白须飘然的须乌子:“大师,大王究竟中的是什么毒为什么太医这么多天都没有想出办法?”
慕千寻皱眉道:“浓浓,你先养好自己的身子,大王只是命中一劫而已,过几日自然便会醒来。”
“哥哥,我的身子”瞳瞳突然笑了笑“大王真的会没事的,对吧?”
慕千寻肯定地点点头:“他会没事,哥哥保证!”
“恩”水一般的眸子闪过一道幽暗的蓝光,她忍隐住心口的疼痛,吸了口气道:“大王没事就好。”
慕千寻与须乌子对看了一眼,沉重的无奈交流在彼此的眼中。
“哥哥”瞳瞳突然踌躇着开口,紧张地看了慕千寻一眼“哥哥,能告诉浓浓,我们真正的身份吗?其实我们并不是蒙舍人,对不对?”
白色修长的身影顿时僵住,修长的浓眉也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
须乌子摸了摸胡须,朝他点了点头。
门扉紧闭,风儿吹不进去,昏黄的灯光下,漠漠的低语,室内一片凝重。
小部落立在金塌旁边,太医正在为大王把脉。
松明山顶那一战,来得快,结束得也快。
那里毕竟是王室重地,四周布下不少机关,当弓箭手的身影出现在四面八方之时,黑衣人只闪过一抹惊色,随即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