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你的书信,若不是游大人留我,当日我便要赶来哩。”齐越大半年不见江耘,极是挂念,见江耘神精气爽,全无贬诋之怨,心中亦是欢喜之极。
“游大人和翟大哥可不要怪我才好,哈哈。”江耘笑道。
“这般时节,原是无事,河南那边俱已安排妥当,待夏讯来时。再回去不迟。”齐越道。
“嗯,两不耽误,那便最好。游大人和翟大哥一切可好?”江耘关切道。
“去年的基础打得好,加上老天帮忙,河道整修已毕,新僻了许多田地,今年定是丰收的好时节。再加上今年县里各方的阻力少了一些,形势一片大好啊。附近邻县的百姓瞧着河南县的日子过得滋润,也闹着要改革。这下,那石知府为难得很呐。”齐越侃侃而谈,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
江耘尽管已经信中略知河南县的近况。但听了齐越的当面详述,仍是激动不已。自己播下的一个火苗,已然不可扑灭。
齐越继续说道:“我来之时,听说京城的书报社正要组织人员来河南县实地考察,名曰采风。”
江耘心中高兴,说道:“再给我一年时间,等到明年,我请他们来浏阳!”
齐越道:“怎么不见弟妹?子颜成婚,齐某都不曾喝上喜酒。”
江耘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今晚让你喝个够,走,为你接风。”
当晚,江耘喝得大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转过来,摇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好一阵迷糊,师师嗔怪地递过一块热毛巾,说道:“成婚之日,也不见你醉成这样。”
江耘挠挠头,陪笑道:“昨儿个高兴不是,再说了,成婚那日可是有正事要办么。”
李师师掐了他一把,道:“别贫了,齐先生一大早便走了。”
江耘大惊道:“走了?”
李师师扑噗一笑,说道:“看把你急得,李先生忙正事去了,说是去河边走走,和王烨、小张师爷一早便出门了。哪像你,叫都叫不醒。”
江耘松了一口气:“那便好,从河南请了河神过来,便是要保这一方水土平安的。”
待江耘收拾妥当,齐越三人已经回了县衙,正围着浏阳县的地图指指点点,说个不停。
江耘轻咳一声,走了过去,告罪道:“齐大哥见谅。适才方醒,怠慢了。”
齐越见江耘来了,也不客套,指着城北河边的点上问道:“此处可是我们刚才看到的商贸特区?”
江耘点点头。齐越用手托住下巴,好一阵思量,摇了摇头。江耘正待问,却见他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江耘迟疑道:“齐大哥,可是不妥?若是能行你那决水之法,现在另行选址还来得及。”
齐越笑道:“你以为那决水之法放之天下皆准不成?这潭州境内皆是支流河系,水势并不大,且地势平缓,虽逢雨季亦无大水之患,决之何用?我之所以摇头,是因为你只看到此处乱石荒滩,便将商贸区建在此,想着变废为宝,却忽视了一个更重要的因素。”
江耘突然想起河南县已是有建商贸区的,虽然不知其近况如何,但齐越却是亲历者,以他过来人的眼光,定能有一番考评,便急急地说道:“变废为宝,此乃其一。其二是因为,城北多是大户,富商之居所,市面繁荣,人气颇旺。”
齐越摇摇头,分析问道:“交通之便利呢?”
江耘凑过身子,伸出一根手指,高声道:“我会在这里修一条大道,连通浏阳县主道,迤逦而行,往城北大街,过县衙,西接官道。”说罢,一根手指沿着地图缓缓划过,脸上颇为自得。
齐越亦被江耘激起了兴致,断然否决道:“劳师远征,不可!”
江耘不服气道:“有何不可,最多不过一个时辰。虽说兵贵时,然康庄大道,大军行来,却是万全一失。”
齐越哈哈大笑,拿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长身而起,亢然道:“子颜终是未跳出小圈子。你且细想,潭州在浏阳西北面,若按你这般走法,到终究能到,却是兜了大圈子。商贸特区,货物买卖,运送总是要出去或者进来的。大宋之经济中心,江南、湖广、中原地,你这条路,唯一便利却是往南走,正适得其反。你莫要小看这半日一日的便利,商家之利正由此而来。我适才所说你未跳出小圈子,皆因为你是当局者迷。你且往北看,浏河一水之隔,便是株县,过了株县,走水路,可经岳州、鄂州,缩短的可不是一两日的路程。”
王烨大叫道:“齐先生,莫非是要修桥?”
江耘泄了气,叹道:“齐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失虑了。但说到修桥,却是人力财力所不及也,要修也起码是两三年后。”
齐越摇摇头,指着地图上的水,问道:“此处可有渡船?”
小张师爷答道:“有。多是些小舢板,载些往来的客人。要看月份,有时候水急风紧的,便走不了。”
齐越笑道:“可造些大船,我有一法,可令其往来自如。”
江耘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热切道:“什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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