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度扬郎将孟秉,甚至还有自己的部下勋侍将杨士览,自己的胞弟内史舍人元敏。他大为意外:“各位将军、大人,共同到此,所为何来?”宇文化及开门见山:“我等已决意反隋,特来知会尊驾,以免伤了往日和气。”“反?!”元礼大为惊讶,“这大逆不道之举,如何使得?”“元将军!”裴虔通火药味十足,“不反,难道为杨广殉葬吗?到建康是死路,离他而去吧,如窦贤亦难活命,如今只有反,方能求条生路。”司马德戬接过话:“元将军,隋朝气数已尽,天下群雄并起,杨广不思治国,终日沉迷酒色,如此昏君,不反又当如何?”宇文智及则是气势汹汹:“元礼,明白告诉你,看在以往情分上,来拉你一把。痛快放个屁,若反保你共享富贵,否则,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要搬掉你这块拦路石!”元礼依然沉吟不决,他感到萧娘娘待己不薄,不忍背弃。元敏见状贴近乃兄相劝:“兄长,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何况杨广这等荒淫残暴,众叛亲离,亦他咎由自取。”形势所迫,元礼只得顺从:“事已至此,吾姑且随之,但尚有一条件。”宇文智及又要发火,宇文化及拦住:“元将军请讲。”“起事之后,请恕本人不能冲锋在前,我不能与万岁、娘娘照面。”“事到如今,你还想装好人,这办不到!”宇文智及禁不住叫喊起来。宇文化及推开他:“元将军的要求好说,作为交换条件,请你去赚开城门。”“要我去骗独孤盛?”“只有你去,他方能相信。”宇文化及不无威胁之意,“既然共同起事,总得出些力吧。赚开城门以后,一切你都无需再管。”元礼无奈勉强应允:“就依宇文将军。”于是,叛军迅速调动兵马,很快将迷楼团团包围。珠光宝气的寝宫内,金烛摇红,檀香馥郁。袁宝儿业已宽衣,雪白的肌肤,映衬着水红色的胸衣,愈显得桃李般娇艳。她半掩绣衾,玉股微抬,纤指相招:“万岁,来呀,妾妃已觉寒意。”杨广犹自面对铜镜端详,禁不住长吁短叹。“万岁何需叹息,青春正富,面目如而立之年,着实年轻得很呢。”袁宝儿娇y道,“莫照了,快些上床安歇吧。”“爱妃以为朕是在照容颜吗?大错特错矣。朕是可惜这颗头,只恐不长久了。”“万岁何出此言,贵为天子至尊,虽说各地变乱纷起,但总有忠君大臣分忧,总不至于危及行宫。”“爱妃呀,朕虽说深居迷楼不出,但天下形势尽知。远患犹不足虑,往往是祸起萧墙,变生肘腋,防不胜防啊。”杨广移身过来搂住袁宝儿,“不说这些了,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脱不过,得快活时且快活吧。”杨广拥抱着袁宝儿躺卧在龙床上,袁宝儿见杨广胸衣有一暗兜,便伸手来翻:“是甚宝物,如此珍藏?”杨广急忙拦挡:“莫动。”袁宝儿已将一张纸单掏出,并且展开:“有何秘密,这般大惊小怪?”纸单上明显现出四句诗文,杨广迫不及待抢过来便看。这便是当年李靖在斗母宫为杨广书写的仙家谶语,当时由于云昭训冲撞,只显前两句,未见后两句。李靖曾言,到一定时候,谶语自会显现,杨广此时怎能不急。他慌切切看下,前两句依然是:前生注定今世君,几多凶险为至尊。已是应验,令他冥猜苦想十数年的后两句竟是:红日西沉花落尽,留得骂名付此身。
杨广登时垂头丧气,他焉能看不出,这谶语明摆着是说他已穷途末路。联想到眼下的局面,显然大势已去,杨广一气将纸单撕得粉碎。袁宝儿尚未领会:“万岁,何故动怒?”房门突然被人急切地敲响,杨广气冲冲怒问:“什么人?何事?”“万岁,是妾妃。”门外传来萧娘娘的声音。杨广压下火气:“梓童,莫非有急事?”“万岁,独孤盛适才紧急奏报,禁军调动异常,似有谋反迹象。”杨广推开袁宝儿,腾地翻身坐起:“不好,形势有变,速召独孤盛、元礼商议对策。”“妾妃就去传旨。”独孤盛在门外焦急地等候,一见萧娘娘出来,迎上请旨:“娘娘,万岁有何旨意?”“万岁口谕,要你与元礼即刻见驾。”正说着,东门都统来报:“启禀将军,元礼大人称有急事,要进城相见。”“快,放他入内。”萧娘娘发话。“且慢。”独孤盛制止,“待末将去城头稍作观察。”夜色迷离,星辉黯淡,从城楼望下,元礼的身影模糊可辨,他身后仅有十数骑跟随。一见无重兵,独孤盛始觉放心:“元大人,深夜之间,进城为何?”“独孤将军,此处岂是说话之地,快开城门,有重大军情相告。”独孤盛放心地打开城门,亲身上前迎接:“元大人,万岁正好有旨宣召,请随末将去见驾。”就在独孤盛侧身相让,恭请元礼入城之际,紧傍在元礼身后的宇文智及,冷不防抡起大刀,独孤盛猝不及防,稀里糊涂人头落地。他的部下怔了一下,随即大喊大叫奔逃:“不好了,独孤将军被杀,元礼反了!”此刻,宇文化及等伏兵尽起,一拥抢入城中。元礼退过一旁,眼望迷楼那炫目的灯火,喟然长叹:“唉!万岁,你就怪不得为臣了。”独孤盛手下原本兵微将寡,宇文化及的禁军一冲,早都如鸟兽散,抱头鼠窜,争相逃命去了。裴虔通一马当先冲到迷楼下,下马撞开楼门,率众仗剑而入,径奔杨广寝宫。杨广正在小阁坐等元礼、独孤盛来议事,听到外面情况反常,方欲查询,刘安匆匆跑来:“万岁,大事不好!元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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