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见风转舵乃人之常情。太子业已控制仁寿宫,我何苦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你主动交出圣旨,诚乃聪明之举,否则,就是将你乱刀砍杀,也要抄出圣旨。”“刘公公,这明争暗斗已使我心力交瘁,再也不想搅在这漩涡之中了。如今圣旨已交,乞公公网开一面高抬贵手,准在下回家与妻儿团聚,当没齿不忘大恩大德。”“你此后当真与世无争?”“是非成败,转瞬即空。朝中政事,风波险恶。在下本越国公之子,何不安享富贵呢。”“这才是聪明人说的明白话。”刘安想,让杨玄感离开,杨谅便孤掌难鸣,即慨然应允,“杨大人既有此意,咱家成全你,离开这是非之地吧。”“多谢公公!”杨玄感深施一礼,迅即出宫。待离开皇宫大门,他掉头直奔汉王府。大总管在府内正坐立不安,两天不见汉王传来信息,如今心中无数,挂念着汉王不知是吉是凶?杨玄感突然来到,总管在迎接中等不得到客厅,即边走边问:“杨大人,汉王所谋大事可成?万岁是否驾崩?”杨玄感略为解答后反问:“五千人马可曾齐备?”“俱已准备停当,只等王爷调遣。”“好,立刻出发,兵围仁寿宫。”“这,”总管现出不安,“集结几日,不见调用,我以为暂时无事,于今晨解散让他们回家去了。”“你,简直混蛋透顶!”杨玄感几乎气疯,“快,立即召集兵马。”管家有些不服:“杨大人,你已将圣旨拱手相让,集合队伍又有何用?难道还与杨广兵戎相见不成?”“你懂什么?本官那是以退为进,不如此又怎能平安出宫。圣旨虽交,皇上还在,还可再写。只要我兵围仁寿宫,杨广那二百东宫卫士,不过是一碟小菜,杨广还是被废的下场。”“奴才明白了,就派家人分头火速召集人马。”管家这才急了。此刻,仁寿宫寝殿内,文帝处于完全清醒的状态,宣华、容华都在床前,汉王杨谅在寝殿外间守候。文帝有些焦躁地问宣华夫人:“杨玄感还不曾转回?”“万岁,”宣华委婉作答,“杨大人想必就会把杨勇带入宫中。”容华夫人也说:“万岁不必焦虑,圣旨已下,大局已定,安心等候就是。”“夜长梦多呀!”文帝忧心外露。宣华也引发担心:“万岁健在,谁还敢逆旨不成?”“知子莫若父,广儿若知被废,只恐不会俯首贴耳地顺从。”文帝默默祷念,“但愿莫要走露风声。”寝殿外间的杨谅,也有些坐立不安了,在心中默算着杨玄感的行程。按时间推算,也应该返回了,可为何至今杳无踪影呢?来了!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杨谅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几步迎到门前,却是杨广满面春风走进。杨谅心中大为诧异,杨广他母妃未遂,理当负罪隐匿,而他竟敢若无其事摇摇摆摆来见父皇,可算是厚颜无耻了。二人一向有隙,如今杨谅更是无话可说,见是杨广,扭头退回。岂料,杨广却是一反常态,先打招呼:“王弟,杨玄感在殿外,请你去有话说。”“他在殿外?为何不进来?”杨谅未免糊涂。“这个为兄不知,他只捎话请你出殿相见。”杨谅不明就里,心想且出去看个明白。走出殿门,但见落霞融沐庭院,宿鸟开始归巢,雕栏玉阶在晚风中默立。休说杨勇奉召进宫,哪里有杨玄感的影子。他心中纳闷,口中叨念:“真是怪事,杨广搞什么鬼名堂?”转身要回殿内询问。怎知,一个太监和四名武士就在身后。“千岁,请留步。”太监打扮的姬威阻住去路,他左右四个东宫卫士俱是彪形大汉,莫不虎视耽耽。“什么人?”杨谅不失王者威严,“意欲做甚?”“请千岁随在下到仁寿宫正门,好与杨玄感大人相见。”姬威是命令的口气。“你放肆!大胆奴才,竟敢如此与本王讲话,该当何罪!”杨谅已知情况有异。姬威冷笑一下:“对不起王爷千岁,请吧。”四卫士过来横刀立目:“走!”完全是对待犯人的架势。“尔等要造反不成!”杨谅壮着胆子怒斥,他明白而今自己势单力孤,动武肯定吃亏。姬威不再与他多说,推杨谅就走。不管杨谅如何争执、质问、反抗都无济于事,被武士连拖带驾弄走了。寝殿内,杨广昂然而入。他直奔龙床,目光像锥子一样先向宣华夫人射去,吓得宣华心惊肉跳。宣华不敢再与杨广目光相对,赶紧扭转脸儿。容华夫人则是注目细看,以往她从未认真地打量杨广。为宫女时,身份天壤之别,不敢有非分之想。为文帝宠妃之后,碍于母子名分更不敢动杂念私心。而今获悉杨广几乎了宣华,不禁使容华对杨广顿生兴趣。太子杨广着实令女人艳羡。不只英武雄壮,且又容颜如玉。若与这样男子同床一宵,便死亦不足惜。宣华未免太迂腐了,绝好风月没能享用,反倒害己害人。想来此番万岁对太子、宣华都不会轻饶,这是何苦呢?容华的目光情意绵绵,看着杨广有些出神,她为自己不曾遇到太子求欢而深深遗憾。杨广到床前折身屈膝跪倒,见文帝双目微闭似睡非睡,不禁触动父子之情。想起自己下的狠心,未免汗颜心虚。腹中转念,经过恳求,父皇也许收回成命,自己也就不必铤而走险了。他叩个响头:“儿臣参见父皇。”文帝想事入神,似乎未曾听见。“儿臣叩拜父皇。”杨广再叩首。“是勇儿奉召进见吗?”文帝显然是在盼望。父皇心中目标转移,杨广心中很不自在,又涌起恨意:“父皇,您真是病意昏然,儿臣是阿摩。”文帝揉揉双眼:“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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