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万岁有旨,太子杨勇谋害元妃,触犯律条,着即废为庶民,交由杨素勘问。”一时间,空气似乎凝固了,整个金殿鸦雀无声,人们似乎尚未反应过来。今天这是怎么了?万岁为何不上殿?将太子废黜,该不是开玩笑吧?还是杨素率先打破寂静,当殿跪倒,向空着的龙位叩首:“为臣接旨,吾皇万岁!”文武大臣们开始互相探询,议论。刘安见状再显威风:“殿前武士,摘去杨勇太子金冠。”杨勇双手阻拦:“不,不要,我冤枉!”“慢!”朝臣中五原公元敏抢步出列,“敢问刘公公,万岁为何不上殿?你传何人旨意?太子怎能儿戏般说废就废?你敢莫是假传圣旨?”刘安什么世面没见过,从容驳道:“万岁为何不上殿,你去问万岁好了,我还没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假传圣旨的胆量。”杨素料到是杨约的计策起了作用,登时端起钦命的架势:“本官奉旨勘问杨勇谋命大罪,来呀,与我拿下。”武士们扑上前,不由分说将杨勇上了绑绳。文林郎杨孝政依仗是宗亲,感到看不过,出班保奏:“请刘公公转奏万岁,太子口称冤枉,不可轻废,还请收回成命,查实再行定夺。”贺若弼在朝臣中暗中喊了一句:“废太子绝非万岁本意,定是独孤后主张,万岁不面见百官,我等不服。”有人领头挑动,自然引起众人呼应。人多势众,喊声不绝于耳:“请万岁上殿,当面传旨。”殿后,杨坚有几分得意地问独孤后:“怎样,我之所料不差吧?”独孤后冷笑一声:“便上殿又怎样?”“爱卿,众怒难犯哪!”杨坚稳坐不动。独孤后一把拉起他:“待妾妃陪你上殿,看百官还能吃了你我。”杨坚身不由己被独孤后拉上金殿,喧嚣声立刻平静下来。李渊低声表示不满:“娘娘不能上殿,这事有违祖制。”人们又嗡嗡议论出声。“哪位大臣有话站出来讲!”独孤后怒视百官,朝臣又都老实了,她开始主动进攻,“适才哪位说废太子是我的主张?出班回话。”贺若弼深知独孤后不讲情面,下意识地缩后几步。无人应声,独孤后不禁冷笑:“色厉内荏,胆小如鼠!”扭头对杨坚说:“万岁,请把旨意明示群臣吧。”杨坚对于废黜太子心中有些不忍,想起杨勇平素所作所为、品行不端,又着实气恼,盘算着如何处置为宜,一时拿不定主意。独孤后见状大为不悦:“万岁,为何不开金口?难道适才你不曾让刘安传旨吗?”杨坚左右为难,如不当殿宣布,独孤后如何下台?真要宣布,他看到杨勇哀乞的目光,确实难下决心。独孤后见杨坚犹豫,以为他担心大臣们反对,便先发制人:“身为朝廷大臣,有人竟敢公然诋毁当朝国母,真是狗胆包天!”元敏与杨孝政看出杨坚未下决心,感到事情尚有挽回余地,一齐以头触地直谏:“万岁,废太子动摇国本,圣上一国之主,凡事望自做主张,莫为他人违心决策。”独孤后岂能听不出,这二人明显是冲她来的,不觉凤颜大变,心说若让这种论调立足,自己还怎能参与国事,当即发话:“元敏、杨孝政当殿谤君,实属大逆不道,武士们,推出去乱棒打杀!”武士上前,扭住二人,但有意拖延,在看杨坚的态度。杨坚吃了一惊:“爱卿,这二人虽言语失当,但一片忠心,况且杨孝政乃宗亲,还当从轻发落。”独孤后也知二人罪不至死,而且还要顾及杨坚的面子,不能做得太过分:“大逆不道本当受死,万岁龙恩从轻处置,每人廷杖四十。”武士不敢再耽搁了,按倒二人,当殿行刑。片刻间二人血污衣裤,呻唤不停。杨坚心中惨然,不觉打个咳声。独孤后仍怒气不息:“他二人罪有应得,谁再敢犯上,他们便是榜样!”众大臣都钳口了,战战兢兢低下头,无人再敢为太子求情。杨勇更感到形势不妙,绝望地扑倒在地:“父皇,儿臣实在是冤枉呀!”独孤后则催促杨坚:“万岁,你也该发话了。”就在这时,齐国公高俊急慌慌闯上殿来:“万岁,为臣有本启奏。”杨坚暗喜,心说来的正是时候,不然他已被逼进死胡同,没有回旋余地了。借此,他正可缓冲一下:“高卿,你染病在家告假免朝,何故不召而至?”“为臣获悉要废太子,国本摇动,怎能不抱病前来。”高俊叩首奏道,“太子废立,岂可轻率,万岁当慎之又慎,一旦有误,悔之莫及。”杨勇心中念一声阿弥陀佛,救星来了。他哪里知道,唐令则早已预感到杨勇凶多吉少,杨勇前脚一上朝,随即便去齐国公府,好说歹说总算把高俊搬来。独孤后可是脸色气白:“高俊,你因为与太子是儿女姻亲,就藐视国法徇私庇护吗?”“臣不敢。”高俊据理力争,“若论亲疏,娘娘与太子至亲骨肉,国事自当秉公而断,为臣以为,太子投毒害命之罪未有供状之前,尚难成立。还当讯问得实,供认不讳后再行定罪不迟。”“照你说,在太子府当面搜出毒药也属不实了?”“臣不敢。”高俊并不退缩,“娘娘大义灭亲,为臣只有敬佩,然按大隋律条,有了罪证还需口供,娘娘何必急于一时呢。”独孤后被高俊问住了,未免赌气说:“高俊,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莫非你要凌驾于万岁之上吗?”“为臣死罪。”高俊转向杨坚,“万岁英明,定会做出明断。”杨坚此时已想好一两全之策,照顾到各方的面子:“高俊所奏,不无道理,即着杨素、高俊二卿共同审理太子投毒一案,待查问翔实,再行定罪。”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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