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机哪年哪月才能成熟。”王义有一种渺茫感。杨约却有了信心:“宇文兄所论不差,倘若我们的借刀杀人计成功,岂不就时机成熟了吗?”“很对,我想此计是万无一失了。”宇文述安抚王义,“你回禀晋王,且再耐心等候,不久定有好消息。”“我暂时不想回扬州。”“这却为何?”杨约问。“回去该如何向千岁交待?”王义双手一摊,“我两手空空,一事无成,实在无颜去见千岁。”宇文述想了想:“也好,你就再住几日,说不定那借刀计就要见效了。”杨约此刻想起了李靖:“若李靖还在,让他占上一卦,也就心中有数了。”宇文述满怀信心:“我还是那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太子府元妃宫室内,静悄悄没有一丝声音。元妃四肢无力软绵绵仰卧象牙床上,小桃在为主人煎药。大概是太静的缘故,小桃坐在木凳上直打瞌睡。姬威轻手轻脚走进,没有惊动小桃,径自来到床边。正瞪大眼睛想心事的元妃,看见姬威又惊又喜,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怎么才来!”姬威感到她的手发烫:“我,不过是个下人,怎能经常出入你的卧室?”“不,我需要你,只有见到你,我才有活下去的力量和勇气。”元妃所说确是肺腑之言。自云妃进宫,太子对她便弃如敝履,她已得不到一点男人的关怀与温暖。自与姬威接触,使她单调枯躁乏味的生活平添了几分春意,使重病缠身的她,似乎有了某种精神寄托。姬威来相伴,已成为她生活中的重要内容,她已经离不开姬威了。元妃竭尽全力拉姬威俯下身来,两个人的唇吻到了一处。小桃偷窥一眼又赶紧假寐,她不想破坏主人难得的幸福时刻。姬威又觉得元妃的唇发烫,关切地问:“你,好烫啊!是不是病情加重了?”“不会的。”元妃拉开罗衫,露出酥胸,“你看,我穿着你送的珍珠衫,心里感到清凉。”“王妃,这是炎夏时穿的。”“炎夏还要两个月呢,谁知我能否活到炎夏。”元妃声音透出悲怆,转而又强颜作笑,“你一片真心,送我珍珠衫,哪怕我穿在身上一天,便死也心甘了。”“王妃!”姬威再次俯下身去,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二人胸贴胸脸贴脸,姬威觉得元妃像火炭一样烤人,急忙推开她:“不对劲,你病得不轻。”元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是活一日少一日了,病,由它病去吧。”“不,不能听之任之。”姬威扶元妃躺好,回头召唤小桃,“你好好照料王妃,对了,先侍候她把药服下,我去去就来。”小桃急问:“你去哪里?”姬威也不答话,急三火四就走。太子府要人生病,一般都是接太医院御医。如今是姬威出头为元妃请医生,自然不敢惊动太子。他出了府门,心中琢磨哪个郎中医术高,却有个不相识的人迎过来。“请问,阁下可是东宫太子府的姬先生?”来人当面一揖。姬威纳闷:“你我素不相识,如何便认得在下?”“请问姬先生可是要找郎中?”姬威不由一惊:“阁下如何晓得?”“请问可是为元妃求医?”姬威大惊:“你该不是神仙吧?如何便未卜先知?”“姬先生不要多问,若想为元妃解除病痛,在下愿举荐名医。如信得过,就请随我来。”说罢,头前径自走了。姬威猜不透这人的身份,更猜不透这人为何对自己一切都了如指掌。心想,莫不是神仙显灵要救元妃性命?好奇心驱使他身不由己跟在这人身后。走进一条阴暗狭窄的弄堂,姬威有些疑惑地放慢脚步。领路人回头冲他一笑:“到了,看。”用手向前一指。“神医张”的招幌在迎风飘摆,姬威想起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正在门前观望思索之际,一位年过五旬的郎中业已满面含笑潇潇洒洒步出屋门,而刚才那个领路人则成了身背药箱的随从。姬威有些茫然:“您是神医张?”“正是在下。”神医张笑吟吟,“姬先生心情定很急迫,我就不请您进房拜茶了,还是抓紧为元妃看病去吧。”“对,对!”“头前带路。”神医张摇摇摆摆就走。路上,姬威忍不住问:“张大夫。你师徒怎知我为元妃求医呢?”神医张诡秘地笑着:“在下不只擅医,而且擅卜。”姬威信了,而且急不可奈地相求:“乞请明示,元妃之病可有妨碍?”神医张不肯预言:“待我为元妃看过病,自会如实相告。”姬威满腹狐疑把神医张引入元妃房中,神医张看来倒也不假,对元妃望气色,看舌苔,把脉切脉。姬威见他许久不开口,忍不住问:“张大夫,怎么样?”此刻元妃已极度虚弱,连说话都很吃力:“我,不要紧的。”神医张看过后起身,小桃已备好文房四宝:“大夫,请开药方吧。”谁料神医张一言不发,也一字不写,往外就走。姬威趋前几步截住神医张:“张大夫,您尚未开方呀。”“已无需开方,元妃之病乃不治之症。”“什么!”姬威急问,“但不知她究竟身患何病?”“中毒。”“啊!”姬威、小桃都大吃一惊。小桃奔过来拉住神医张:“王妃中了什么毒?又是如何中的毒?”“我又不在她身边,如何知道。”姬威恳求:“张大夫,无论如何要救王妃一命。”“俗话说,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王妃已毒气归心,此刻便华陀再世扁鹊重生,亦束手无策矣。”“不!”姬威也拉住神医张不松手,“你号称神医,定有办法救王妃不死。”元妃那里已是无气力说话,只有用手势劝阻姬威、小桃:“不要,别难为张大夫了。”小桃几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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