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心思,暗说这个几十年只与独孤皇后一人厮守的皇帝老倌,胡子都白了,怎么反而起了花花肠子?他看了看文帝:“这陈、蔡二女,近日奴婢一直未曾见到。”“还会上天入地不成?”杨坚现出不悦。刘安赶紧认错:“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找她二人来见驾。”杨坚表示满意地点点头。宫中的一切,都是那样辉煌又那样单调。外人乍一进入这神秘的境界,都会为它的庄严、富贵所倾倒,而刘安确实看腻了。每天晨昏都在这个小圈子里绕,他真渴求到无垠的大自然中去,在田野上尽情地打滚欢呼。不只放松一下四肢,更要放松一下那总是绷紧的灵魂。他一个又一个宫室,一处又一处庭院走过,渐渐感到了事态的严重。陈蔡二女犹如压根就不存在,突然从宫中消失了。无论问到谁,都说不知去向。一个时辰后,刘安彻底失望了,无精打采地往回走,准备去回复文帝。迎面,有两个厨役抬着一筐木炭走来,刘安感到似曾相识,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遂说:“我好像认得你们?”两名厨役都不觉止步,直瞪瞪看着刘安,眼角沁出泪珠。“啊!是你们?”刘安又惊又喜,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两名厨役就是令文帝魂牵梦绕急欲一见的陈蔡二女,“你们为何这般模样?”二女惟有无言垂泪。“还好,总算找到你们了。”刘安想起文帝重托,再看看二人满脸黑污全身尘垢的样子,心说这也没法去见文帝呀。“刘公公。”一个中年太监从陈蔡二女身后冒出来,“奴才有礼了。”刘安认出他是皇后宫中的钱太监,不敢轻慢:“好说,施礼为何?”“敢问公公,对她二人说了些什么?”“我还未及说明来意呢。”刘安告诉陈蔡二女,“万岁宣你二人即刻进见。”陈蔡二女精神一振,一丝笑意掠过炭污的脸。钱太监嘿嘿笑几声:“刘公公,不妥。”“为何?”“她二人上次就是因为迷惑圣上,才被娘娘罚做厨役的。”“两个花骨朵一般的美人,娘娘如此处罚,未免太心狠了点。”刘安有些不平,仗着文帝说,“钱公公,万岁宣召就是圣旨,我是不敢违背圣意,想来你也不会抗旨。”“刘公公差矣,你这样是在坑害她二人。”“何以见得?”“你想,万岁与她们见一面就落得如此下场,倘若再召去同幸,她二人还有活命吗?这次罚做厨役就是造化了,娘娘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不能让她们一时欢乐而痛苦终生啊。”刘安默然了。刘安慢腾腾往回走,心头像压上一扇磨那样沉重,回去怎么向万岁交待?好不容易今天独孤娘娘去斗母宫降香,万岁才有了这自由的机会,不能如愿该是多么扫兴。几个宫女说说笑笑从身边走过,刘安望着她们燕子般轻盈的身躯,不觉触动灵机。陈蔡二女被皇后派人看死了,何不再找佳人以供万岁欢乐。而此时此刻,他又想到了晋王。平昔收受晋王金宝无数,这个讨好皇帝的大好机会何不送给晋王,也是个人情。打定主意,刘安飞步出宫。好在晋王府不远,刘安登门造访,贵客光临,宇文述和王义共同把他接进府来,礼让到客厅。王义心中没底:“刘公公,想必有重大事情发生?”“确有一件急事。”刘安遂把文帝欲幸美女一事经过说明。王义一躬到地:“多谢公公,晋王定有重赏。”宇文述则说:“请公公少坐,我就去禀报晋王知道。”“不必了,本王已全听到了。”杨广从后堂踱出。刘安上前跪倒:“叩见千岁。”杨广给他以极高礼遇,亲手搀起:“公公免礼。”又吩咐王义:“将我准备的礼物取来。”很快,王义手捧一个漆盘走上,盘上不知何物,上罩一方红巾,如新娘子还蒙着盖头。杨广走近礼物说:“刘公公,一向多蒙关照,本王感激不尽,过去所赠之物都难登大雅之堂,今安南有富贾来,本王出万两白银购下此物,愿公公喜欢。”说罢,揭去罩巾。哈!一株盈尺的红珊瑚树赫然入目,恰似美玉精雕,分明龙宫瑰宝。刘安赶紧说:“如此奇珍,堪称国宝,奴才怎敢生受。”杨广推到他怀中:“公公难道要驳本王面子。”“不敢,奴才怎敢。”刘安顺势收下,“实在受之有愧,折杀奴才了。”杨广坐下后又说:“公公,方才专程报信,本王深为感激,不过,我不想献美女与父皇。”“望千岁莫要坐失良机。”刘安不解杨广之意。“投父皇所好,得父皇欢心,确是难得机遇。”杨广想得更深一层,“可是,如此做岂不开罪了母后。”宇文述首先赞同:“有理。”“如今,父皇一切均为母后左右,而母后最恨的就是此事。”杨广态度明确,“我不想因小失大。”“对。”刘安也醒过腔来,“千岁言之有理,奴才就此回宫,万岁一定等急了。”“且慢。”杨广叫住他,“本王还有一言奉告,不知公公肯否再做奔波?”“千岁有话尽管吩咐。”“本王要你把这个人情送与太子。”刘安迟疑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奴才明白了千岁的用意。”宇文述连连点头:“是步好棋。”很快,刘安又以贵宾身份出现在太子府。杨勇听罢刘安来意,征询地问姬威:“你看如何?”“当然是难得良机。”姬威不假思索。杨勇又问唐令则:“你说呢?”唐令则却有保留:“好是好,能得万岁欢心自不必说,只是恐怕娘娘……”刘安不等他说完起身就走:“殿下有顾虑,奴才去晋王府报信。”“刘公公,稍安勿躁。”杨勇挽留。姬威过来按住刘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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