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起来,我要看马战。”杨勇怎知父亲的打算,只有照办。太子府后院,有一块方圆数亩的草坪,这里宫墙环绕,芳草如茵,平素是杨勇与下人打马球玩耍的所在。如今,柳荫之下,龙凤椅上坐下帝、后二人。少时,全身披挂的杨勇快步来到,身后紧跟着牵马的姬威。杨勇至帝、后面前施礼:“父皇,母后,儿臣上马了。”“慢。”杨坚双眼死死盯在儿子身上不住打量。杨勇见父亲许久不说话,向自己身上看个不住,有些发毛:“父皇,儿臣服饰有何不宜之处?”“我问你。”杨坚用手一指,“这身铠甲是哪里得来?”原来,杨勇身穿的铠甲引起了杨坚的注意。这副铠甲,不只金光耀眼,而且色彩斑斓,轻软得体,分明是一件高贵的艺术品。难怪杨坚嘱目,就连司空见惯的大太监刘安也忍不住开口称赞:“好一副软绣铠甲,真乃希世珍宝,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杨勇不无得意地回答:“父皇真是好眼力,这副铠家乃巴蜀巧匠精工绣制,要值上万两白银呢。”“价值万两!”杨坚惊愕。“其实何止万两。”杨勇有意炫耀,“父皇、母后请看,仅这铠甲的花边,就是十名绣女挑绣一年方成,光金线就用了一斤多。看这蛟龙布雨,金爪苍鳞,风际云从,宛然如生。看这海水江牙,琼珠飞溅,每颗水滴,都是一粒珍珠镶嵌……”“别说了!”杨坚已沉下脸来,“这种铠甲能上阵杀敌吗?”“这……”杨勇顿时张口结舌。他没想到文帝如此动怒,“父皇,这是儿臣平时用的,战时上阵自然……”“我不要听。”杨坚脸色极为难看。在女色问题上,他还不十分介意,但对于俭约,杨坚却特别看重,“你身为太子,一国储君,须知天下来之不易。况且南陈未平,江山未稳,理当励精图治。不说枕戈待旦,也该秣马厉兵,代朕分忧,早成一统。而你竟……竟醉生梦死,骄奢淫逸,不思进取。你太过分,太让朕失望了!”说完,起身就走。独孤后紧跟着离开,而且火上浇油:“不肖子,焉能托付国事。”杨勇知道不妙,追上去挽留:“父皇、母后,儿臣还未演练武艺呢。”“无需再看。”杨坚头也不回。独孤后去意更坚,帝后不再说话,一声起轿,前呼后拥离开了太子府。闪得杨勇站在府门前呆呆发怔。晋王府的建筑与太子府相比可就逊色多了。对此,一向崇尚节俭的杨坚也觉看不下去,几次提出要为杨广重修府第。可杨广坚持住在后周时二品官的旧宅院里。其实他也有意更换府邸,只是由于宇文述苦劝,他才强压下这个念头。独孤后一到晋王府大门前,就掀开轿帘发出感慨:“万岁,你看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广儿的府第也太寒酸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可不能偏心呀。”文帝探出头来:“是呀,应该重新起造一座晋王府。”大门两个当值的家丁,慌忙对轿跪倒:“万岁、娘娘,待奴才们禀报千岁接驾。”独孤后问:“晋王现在何处?”家丁答:“在后园习武。”文帝传谕:“起轿后园。”大轿到达后园时,杨广身穿战袍,手执银枪,与宇文述对练,已是汗流浃背。刘安一声:“圣驾到。”杨广、宇文述下马,与在场所有人等齐刷刷跪倒。文帝、独孤后笑吟吟下轿,吩咐众人平身。文帝故意问:“广儿,既然身为亲王,就该安享富贵,还舞刀弄枪做甚?莫非闷中取乐?”“父皇,儿臣以为,南陈未平,四夷未服,江山尚未一统。儿臣不该坐享其成,应为父皇分忧,练好武艺,有朝一日领兵打仗,父皇就可免鞍马劳顿之苦。”杨坚不觉微笑点头,表示赞许。杨广又说:“儿臣不知父皇、母后驾临,未能到府门恭迎,实是罪过。请圣驾到前厅落座,儿臣再跪拜请罪。”“我们心血来潮突然驾临,怎能怪你。”独孤后满脸笑容“好吧,到前厅叙话,广儿带路。”刚出后园门,萧妃匆匆赶来见驾。独孤后拉住她:“别拜了,在自己家中,国礼免叙。”“谢母后恩典。”萧妃诚惶诚恐地要退到侧后。独孤后拉住她不松手,上下打量两眼:“你为何这般打扮?”原来,萧妃的装束根本不像个王妃。半旧衣裙,更无满头珠翠,只有一两件银首饰。文帝也觉奇怪:“广儿,你晋王府就如此窘迫吗?难道我儿媳身为王妃穿戴就如此寒酸吗?”萧妃答道:“万岁、娘娘,并非王府没有儿媳穿戴,是晋王千岁一再告诫我们,父皇南征北战与母后打下江山实非容易,连父皇、母后都穿旧龙袍,着旧凤冠,我们为子媳者,更当勉力效仿。晋王还说,俭乃立国之本,绝不能奢侈糜费。”杨坚不觉频频点头,连连称赞:“说得有理,有理,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好儿媳。”紧挨后园的第三进院落,有一处乐师房。文帝经由此处,不觉信步走进。这是一排三间厅堂,不仅空无一人,而且结满尘网。摆放的古筝、瑶琴,挂放的笙管笛箫,无不积满灰尘,琴弦多数已断。文帝环视一遭后问:“广儿,此处为何这般荒凉,乐师们在何处?”杨广答:“请父皇、母后恕儿臣不能奏乐相迎。儿臣想,若沉溺声色,便难免玩物丧志。故而遣散了所有乐师,也不许府内任何人动用乐器。说来,这乐师房儿臣已有年余未曾涉足了。”文帝与独孤后交换一下眼神,彼此都是赞许之意。文帝又问:“广儿,你正值青春年少,不近声色,平日如何打发光阴呢?”“父皇,请随儿臣来。”杨广向对面一指。这是五间东厢房,帝、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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