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回礼,周大人含笑道:“好久不见,不知公主一向可好?”“谢舅舅挂念。舅母,您和舅舅都好么?永泰这一向抽不出空子看望你们,心里惦记的很,还有表哥,昨个进宫来,怎不告诉我一声?”其他几位王爷不是太后所出,按着宫中规矩仍旧要称呼周大人一声“舅舅。”这厢跟过来寒暄问候。他们一家亲戚说话,自自陈鞘出现,佳音就开始不由自主的紧张。只见陈鞘左拥右抱两个佳人,交头接耳地她们调笑,行迹放浪引人侧目,可他毫不在意旁人的看法,自顾自地从宫女手中取来酒水,仰头饮尽,招手一拍,宫女又将酒水呈上,他端起一杯,要身边的女人陪着喝,三个人闹在一起,周大人不免蹙眉,永泰更是沉下脸,只忍着不理他罢了。突然,陈鞘竟做出更不堪的事,他俯身,亲在身侧女人的嘴上。这一幕让观景台的人大吃一惊,秀女们羞红了脸,不敢再看。永泰低咒一声,别开脸。周夫人还好些,笑骂:“这孩子,越活越回去了。”只有佳音做不得反应。因为陈鞘亲吻着身边的女人,一双桃花眼却看向她,那眼眸虽然带着笑,但如古井里的水,冷森寒凉,毫无暖意。佳音不由地后退一步,只是一瞬间,陈鞘松开怀里的女人,讥讽地勾起嘴角,转过头去。仿佛刚才的那一幕并不曾发生,他无视任何人包括佳音。陈鞘拥着两个女人落座,众人又开始各自闲谈,仿佛谁都不把陈鞘的行为当回事,一双双眼睛又分明追随他的动静。待回过味,佳音突然觉得陈鞘身边的女人眼熟,她惊异不已,因为方才被陈鞘拥吻的人竟是李香卉。苗锦鸾也认出李香卉,自家的表妹当着众人面做出这般轻挑的举止,教苗锦鸾无地自容,她涨红了脸,鼓起勇气走至陈鞘跟前。胡闹地几个人止住笑声,李香卉从陈鞘怀里抬起头,就对上苗锦鸾羞愤教加的双目,喷火一般瞪着她。周围人都静下来,听苗锦鸾跺着脚道:“表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李香卉使出浑身解数想讨陈鞘的好,可她毕竟曾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亦知道羞耻,对苗锦鸾的质问一时间惊慌失措无言应对。反而是陈鞘嗤地冷笑,挑眉道:“你是谁,竟敢打扰本王的雅兴。好大的胆子!”苗锦鸾不由地胆怯,念及其他,又壮胆相劝:“王爷,臣妾虽然无礼,但亦事出有因,表姐她尚未出阁,最忌名声受损。舅舅既将她托付于我苗家教养,如此大堂光众之下,她行为失检,不禁败坏自己的名声,且连累我苗家,臣妾提醒她是为着她好。”佳音不得不对苗锦鸾刮目相看,以前只知她骄矜,没想到她亦有胆色。一番话让李香卉推开陈鞘,羞愧的抬不起头,就连另一个女子也涨红了脸。陈鞘将苗锦鸾睇凝半晌,忽而又将李香卉往怀里一搂,做出一付不屑的样子:“卉儿,却不想你还有这样的亲戚,怎不早说,好让本王长长见识?”
李香卉低声道:“王爷,她是我表妹。”陈鞘意味悠长地“哦”地一声,轻笑:“原来是卉儿的表妹……”又抬头对苗锦鸾道:“你还不知道么,你舅舅已将你表姐许给本王做姬妾,是你父亲苗老头亲自把你表姐送到本王府上的,本王和自己的姬妾亲热,你有何不忿?”苗锦鸾吃惊地瞪大眼睛,问李香卉:“表姐,这是真的?”李香卉羞涩点头。舅舅有意将表姐许配给宁嘉王爷,自从获罪流放,更是一门心思地钻营,只盼靠着女儿能释罪回京。且李香卉攀上宁嘉王爷,她苗家亦能跟着沾光,本是好事,可李香卉竟然做了宁嘉王爷的姬妾,连个正式的妾室都算不上,这在于士族出身的闺秀来说,是最卑微的身份了。苗锦鸾入宫之后,对家里的事一无所知,此刻听陈鞘一说,不由愣住。她和表姐原本就不算亲近,多有嫌隙,表姐今日的下场她并无同情之心。不过今晚的事太过于招人非议,不管怎么说,李香卉的放荡行为都有损苗家的名声,且她是秀女,最忌讳家中出丑事被连累。所以苗锦鸾回过神,依旧鼓起勇气,咬唇道:“王爷,原本王爷的家事臣妾没有资格插言,但还请王爷些微收敛一下,毕竟这里是皇宫……”“啪”的一声,一只酒杯坠在地上脆响,瓷片炸的满地。不待苗锦鸾回过神,陈鞘指着她道:“皇宫又怎样?难道你在责怪本王败坏了你表姐的名誉?!”陈鞘勃然大怒,苗锦鸾才知自己鲁莽了,方才的勇气顿时消弭无形,腿一软,战战兢兢跪地回话:“臣妾不敢。”“本王料你也不敢,莫说是你,便是你父亲在,他也不敢如此指责本王!”苗锦鸾吓白了脸,低头不敢再说一个字。在佳音眼里,陈鞘一向喜欢玩笑没个正形,此刻乍然流露出王爷的气势,亦是威严慑人,不由地吃了一惊。观景台一时间寂静无声,良久,陈鞘脸色稍霁,懒懒地伸腰,又从几上端起一杯酒,笑嘻嘻地凑到李香卉嘴边,低声细语地哄她喝下。事情好像就这样了结了,苗锦鸾跪在地上尴尬之极,犹豫半晌,提裙准备起身。“谁叫你起来的?”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的时候,陈鞘突然说了一句。苗锦鸾半弯着腰僵住,只听陈鞘淡淡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拉出去,杖责。”他平淡的口气就像是在谈天气很好,而不是在重则一个人。要知道杖刑可怕的地方,受刑者的生死皆在施刑者下手技巧轻重之间,或许几杖下来就会要了一个人的命。而陈鞘如此下令,又不说杖责多少,分明就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