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祺冷笑一声:“儿戏,阿音,你竟能说出这种话!”佳音挣扎道:“难道不是?你已有妻室,我做不到和别的女人争夺同一个丈夫……”陈之祺攥起手掌,紧攥玉凤的五指关节泛出青白之色,他凤目微闪,黑曜石般的眸子深邃如夜空,沉静中酝酿着未知的风云:“阿音,你可知道,我自登基之后除过祭奠先祖,还从未给任何人下过跪?即便是母后,我亦不曾开口求过她!只为了你,我敢冒天大大不讳,我尚且不在乎你的身份,你却要计较,咱们谁才把感情当做儿戏?!”不错,陈之祺是唯一一个不在乎佳音身份的男子。之前,包括江逸远,包括陈鞘,甚至包括张书林或多或少都提过给佳音换个身份,只有陈之祺从不曾对佳音的身份质疑,现今,他甚至要立她为后!佳音的欲滴的眼泪蓦然止住。方才她是太震惊与陈之祺的身份了,惶然之下,竟忘记注意旁的事。现回想起来,陈之祺跪在太后面前诚词恳请,不顾太后反对,他再三地决然表明态度,一个皇帝,能为她做到此种地步,不在乎她的出身低微,其意诚挚,还要怀疑么?“陈之祺,我……”陈之祺却似对佳音感到失望,索然道:“阿音,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咱们的事。就算我是皇帝又怎样,我亦有无奈的时候,后宫女人再多,可我只想要你一个人,我竟不能做到吗?”佳音唯有沉默以对,心中矛盾到绞痛难忍的地步。她脑海中模糊地闪出一个念头,若陈之祺只是一个普通人该有多好,那么她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和他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是他们的约定啊,怎能忘记小县城策马驰骋,携手的誓约?!陈之祺叹息一声:“阿音,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咱们聚少离多,相互之间尚不曾有机会好好的相处,且你惧怕宫廷生活也是有的,我不会强迫你立刻给我一个答复。不过,你住进宫里罢,先适应一段时间,可好?”“……好罢。”毕竟陈之祺是自己所喜欢的人,若只为了他的身份就放弃这段感情,怎教人甘心?佳音愿意豪赌一次,为他尝试着接受宫廷生活。之前,都是别人嫌弃佳音出身低微,她总不能嫌弃陈之祺出身太过高贵吧?给他,亦给自己一次机会,或许才是正确的选择。见佳音答应住进宫里,陈之祺喜不自禁,上前一步揽住她:“阿音,我向你保证,皇宫绝不像你想的那般可怕,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我会宠你,一生一世。”一生一世,多么美好的愿望啊,正是佳音想要的。凝视他黑眸中无尽的宠溺,佳音心暖,这个男子是她所爱的人,她要抓住他,一辈子不离不弃,她会做到的,一定会。佳音从未有过此刻的决心,不错,她有逃避软弱的时候,但一旦决定的事亦会一往无前。陈之祺是皇帝又怎样?在她眼里,他只是她所爱的男子,和普通人没有两样。夏夜的暖风徐徐,一轮圆月照皇城,月华如水下站着两个相依相偎的有情人。天下,天下!如果没有所爱的人在身边,如果仅只是孤家寡人纵横捭阖,那么,这天下还有什么意思?
陈之祺转头凝视佳音,这一刻,他志得意满,再无所求。因为他知道,总一天,佳音会收下翡翠玉凤,常伴他身边!一向沉稳冷峻的皇帝携一女子之手走过寂静肃穆的宫道,无论是跟随他们身后的太监宫女还是驻守殿外的守卫,虽不敢睁眼去看,但心里都不自禁地打个突。饶是太后叮嘱过应选的秀女不得将今夜的事外传,但皇帝却无避人耳目的意思。这一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昭月朝所有大臣们的耳朵里,明天会发生什么事,陈之祺此刻不愿去想,他只愿好好陪着身边的女子走过他生活过的每一寸土地,并且一直走下去。陈之祺和佳音走进他平日起居的勤和殿,永泰公主已在里面候着,迎前笑道:“皇弟你倒是胆大,也不事先告诉一声,可害苦我了。”陈之祺淡淡道:“母后现怎样了?”“她老人家气的不得了,说我和你做合通一气只瞒着她一人,唉,怎知我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方才也受了一番惊吓,皇弟,这件事,你得跟我好好说道说道。”“皇姐要什么,只管说 ,就是我这殿里的东西你看上了,也只管拿去,只当我的谢礼。”永泰公主眼风一扫,瞥见两只握在一起的手,不由抿唇一笑,朝佳音道:“我也不要皇弟什么东西,只要林姑娘不气我将她骗来,日后好歹谢我一杯媒人酒便成了。”佳音脸一红,欲挣开陈之祺的手,但他不肯放,反而攥得更紧。佳音叹口气,不再做无谓的逃避,道:“公主,我亦不知是该谢您,还是该怨您,总之,今日的事我不想做任何评价,你们兄妹都太狡猾了,佳音甘拜下风。”狡猾?陈之祺哑然失笑。永泰公主不好意思起来:“林姑娘,今日的事全是皇弟的主意,我不过是奉君之命行事罢了,你要怪就怪他。”陈之祺道:“阿音,皇姐她的确是被我逼的,你要打要罚皆冲着我来罢,待你住进宫,我好好向你赔罪就是。”永泰公主虽不是外人,但陈之祺如此不忌讳地说出服软话,还是将佳音闹个无地自容,又要气,又不能,再对上陈之祺情意绵绵的目光,更是满心满意的甜意,只好娇啧地瞪他一眼:“回头再跟你算账!”“啧啧,皇弟,你也有今天!”永泰公主笑弯眼,促狭道:“我先前只当是个木头,从不会甜言蜜语的,原来是没遇着对手啊!”这下,陈之祺亦是赫然,以手抵唇轻咳一声:“皇姐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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