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袖子一甩,扭身欲走,静瑶和秦氏忙拦住她,连连赔笑:“林姑娘,原是我们无聊,所以才请你讲外面的事,我哥哥他不知道前因后果,出言莽撞,您要怪也是应该的,但请姑娘看在我们的份上饶他一遭吧。”江逸远来的晚,进门就听佳音讲故事,所以并不知佳音是应邀才说的,只嫌她不该和妹妹说那些市井俗话,此刻听静瑶一句话方知自己误会佳音,他心中懊悔,只面子下不来,便朝秦氏和两妾使个眼色。他的夫人是个机灵的,忙朝佳音敛衽施礼,赔罪道:“林姑娘,我家相公冲撞了您,我代他赔罪,您千万莫生气。”两个小妾更是跪在地上,拉住佳音的裙摆道:“林姑娘,您如今是我府里的贵人,相公他断没有故意得罪您的意思。”静瑶又说:“是啊,若被我父亲知道今天的事,我三哥少不了一顿打,林姑娘,他无心之过,还请您见谅。”佳音听江逸远要挨打的话,便有些松动,拉地上的两个人起身:“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快起来罢。”心里却仍是气不过,冷笑道:“原是我不该和你们讲外面的事,江公子提醒的没错,是我的不是,你父亲根本没理由打他。”至此,几个人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江逸远狠狠地瞪了秦氏和小妾一眼,然后直直地冲佳音抱一长揖,道歉道:“佳音,的确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责怪与你,便是我房里的人不知长进,惹出这番误会,我是因为担心静瑶才冲动了些,还请你原谅则个。”佳音自认识江逸远后,他从来都是趾高气昂的架势,现冷不丁的做此大礼,小心赔罪,倒让佳音颇不适应,半天不好意思地讪讪道:“你……我也没怪你……”听佳音口风转了,静瑶忙拉着她坐回主位上,笑道:“就说林姑娘是个大度的,不会和我哥哥计较,果然。”佳音叹口气:“我和他计较的着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那脾气,自见着就没好过,打量我跟个仇人似的见面就瞪眼。”众人都笑开,道:“林姑娘说话就是有趣。”气氛这才松弛下来,秦氏和两房小妾自知有错,不敢久留,一个个地低头朝佳音,韩嬷嬷,静瑶,江逸远施礼告辞,出门匆匆地走了。佳音见此形状,心中有数,乜斜着江逸远道:“原来我不知竟如此厉害,那三位夫人都是你最亲近的人,怎么一个个见着你就跟见着老虎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你可真威风!”明知佳音是挖苦他,难得江逸远没有反驳,呵呵一笑,没有吭声。静瑶眼珠子转了转,忽而扑哧一笑:“林姑娘,依我看啊,我哥哥也就你能降伏的住,他倒是有点怕你呢,莫非你比老虎厉害?”韩嬷嬷也在一旁凑趣:“可不是怎地,老奴估摸着,江公子是怕连累了静瑶小姐罢,若不然,怎会怕林姑娘呢?”
佳音啧道:“你们都说的什么话呀,他会怕我?嘿嘿,笑死人!”佳音尚不觉得什么,那江逸远却有些坐立不宁起来,脸上竟有些赫然之色,一抱拳:“两位且陪我妹妹多坐一会,恕我先告辞一步。”他亦是狼狈地走了。江静瑶悄悄地抿唇一笑,没说什么,但自此,对佳音越发地亲近起来。因行程紧,给每位秀女留出的时间并不多,最后一天,江丞相携满门家眷亲自设宴款待佳音和韩嬷嬷,美酒佳肴尚在其次,其中的隐喻才是关键,席间宾主尽欢,至天黑宴席方散。江逸远亲自送佳音和韩嬷嬷出府,至大门外,他突然收起满脸笑容,表情凝重起来,佳音只当他不放心,遂安慰道:“你父亲的重托我愧不敢当,令妹端庄贤淑品德高贵,是有目共睹的,我和韩嬷嬷自当如实报至内廷,请令尊放心罢。”江逸远却仍是沉吟不语,韩嬷嬷是个有眼色的,笑道:“林姑娘,老奴还有话要交代那两个小公公,先上车等你。”一面朝江逸远施礼:“江公子,恕老奴告辞了。”江逸远颌首,目送韩嬷嬷上了宫车,方转头对佳音微微一笑:“佳音,你在江府操劳几日,受委屈了。”佳音笑道:“我奉君之命,替君办事,哪里有委屈的道理。反而是我不懂规矩,给府上添了不少麻烦,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你们谅解。”说着,她亦是朝江逸远敛衽施礼,准备告辞。“佳音。”江逸远叫住,待佳音回首,他又一付踟蹰的样子,欲言又止。佳音纳闷:“江公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见江逸远半天不吭声,佳音故意捏揄道:“怎么突然扭捏起来,不像你的性子呀?算了,你今日时间紧,等下次我们见面,你想好话再慢慢说。”“佳音。”江逸远抬眸凝视佳音,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闯荡不容易,自己万事小心,尤其这次参评选秀更是容易得罪人的事,你且记住,有什么难处可来这里找我,但凡我能帮得上你的地方,决不推辞。”佳音自认识江逸远之后,总是话不投机磕磕绊绊的,此刻他突然说出关心的话,她反倒有些不适应,愣了一瞬,含笑道:“多谢你提醒,我记住了。”佳音仍旧大大咧咧的,完全没将自己的心意当真,江逸远不由懊恼。可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向她表白,从前都是女人上赶着巴结他,他哪里懂得去迁就别人?江府门前的几盏大红灯笼映衬着江逸远的神色阴沉不定,尤其那目光似被火点燃一般,火星子乱窜,佳音登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再不敢久留,慌乱地摆摆手道:“我走了,你回去罢。”她转过身,刚走两步,就听江逸远在身后缓缓道:“佳音,这几日,你在我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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