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血腥之气凝在鼻间,久久无法散去。我静静望着青峰山,唇角渐渐勾起一抹笑意,自此,江湖再无青城派。飞身上马,我奔前方疾驰而去。入夜,我与魅离方赶到镇上投宿。“绝心,你可还好?”望着我略显苍白的脸色,魅离有些担忧。“不妨事,只是有些乏累,歇息一晚便好。”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强撑着身子奔客房走去。腹内早已乱作一团,气息四下乱窜,一股强大的热流堵在胸口,直直奔喉间涌来。心中十分懊恼,自己真的不该使出冷心绝情剑,真是不该,可是当时危在关头,倘若我不使,魅离定要身受重伤。心下倏的一紧,自己从何时起,竟如此惦念他的安危?他不过是一个被我利用的人罢了。我强捺下几欲破喉而出的热流,疾奔床榻而去。盘膝调息,妄图压下胸口那股强大的热流,却不想竟愈演愈烈,我终于按捺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胸口的憋闷似是好了许多,我再次试着调匀内息,不料胸口再度涌起一股热流,我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怎会如此?”魅离推门而入,疾疾奔我走来。我虚弱的靠在床头,轻轻摇摇头。他坐于床沿,手搭上我的右腕,凝神诊息。只见他面色愈来愈凝重,红眸中掺杂着不可置信。“你可知你身中剧毒?”魅离有丝薄怒。我轻轻颔首。“那你又可知你方才是毒发之症?”心下已恍然,想是因我使了冷心绝情剑,触动了体内“胭脂泪”的毒性,才会如此痛苦。我勉强扯起一丝笑容道:“既是如此,我便放心了,不妨事,明日便好。”“但你体内有两股气息互相冲撞,这是为何?”魅离眉头紧锁。果然,不只毒发如此简单,定是御雪剑法与那冷心绝情剑两生相克,才会造成内息反噬。“想是那毒发所致罢。”我并未对他道明原委,“我命硬的很,不是那么轻易便会死的。”魅离脸色一沉:“你身上的毒又不是无解,我似是曾经见过,只不过是一时想不起解法罢了。”言语间,他已将我轻轻扶起,“我且先帮你调匀了内息再说。”言罢,他的掌心已贴于我后心,源源不断的内力输入我体内。腹内那时而火烧,时而冰冻的痛苦渐渐散去,我疲累至极,竟昏昏睡去。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我只觉身子已无大碍,心中大石安然落下。“你醒了?”魅离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鸡汤,热气腾腾,香飘满屋。“愣着做什么?还不趁热将它喝了?”魅离将汤匙塞于我手中。我吃惊的望着他的双眸:“眼睛,你的眼睛。”“怎么?我昨日不是已经说过,白日是黑色,夜间便会变成红色,莫非你忘了不成?”“不是,它不是黑色,它是红色。”我指着他的眸子道。“什么?怎么可能?”魅离大惊失色,“怎么会是红色?”他将汤碗置于桌案之上,疾步奔外而去,片刻后,又失神落魄的缓步而入,面色十分复杂。“魅离。”我轻声唤他。他望着我,许久方才吐出一句:“你把汤喝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眼前的一幕令我震撼。飞流直下的湍湍激流,发出震耳的巨响,不时冉起飞腾的氲雾,飞瀑下端是一处深潭,碧波澈亮,漾起层层涟漪。深潭一侧,是一片广阔的灌木林,时值冬日,早已枯枝遍地,满目萧瑟。一座新冢赫然立于丛林之前,浅灰色的石碑,上书四个血色的大字:亡妻之墓。“今日又是十五,这一月来,你可曾想我?”魅离欺身半跪,以袖轻轻掸去那坟茔的尘土。他温柔的将坟茔上的枯枝残叶一一捡下,似是呵护珍宝般,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浅灰色的石碑,口中喃喃着温柔的细语。我从未见过魅离如此这般温柔待人,红眸中深深的浓情爱意,仍难掩眸底那心酸的苦涩。我不忍打扰魅离,只是静静立在寒风之中,怔怔望着他萧落的背影。“她,是我一生最爱的人,亦是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魅离缓缓站起身来,踱至我身侧道。“碑上为何没有她的名字?”“因为我不记得她的名字。”魅离幽幽道,“我最爱的女人,可是我却记不起她的名字。”血色的红眸凝起淡淡的雾气,面上的哀痛一览无余。什么?我大惊失色,记不起她的名字,这话语竟然如此熟稔?心中涌起阵阵抽痛,我暗祷,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为何你会不记得她的名字?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急急问道,天下不会有如此凑巧之事,不会,肯定不会。“那是我永生都难以忘记的恨,此生都不会忘记。”魅离倏尔变了脸色,面上流露一丝狠绝,“此事我不想再提,这笔帐我会慢慢与他们清算。”“这便是你要与我联手的目的?”我望向他道。“你为何要出手救我?”魅离紧紧盯着我道,“你我本就是互相利用,你为何还要出手救我?”心下一惊,我面上仍做若无其事道:“你莫要高估自己,我何时曾出手救你?”“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魅离一把扯过我的右腕,“若非你妄用冷心绝情剑,又怎会导致毒发?你又怎会被内力反噬?”他,果然是知道的。昨日,我便心下生疑,既然可以查得出毒发,为何却查不出我被两股内力反噬?我静静望着他,沉默不语。他忽而面色变得十分复杂,怔怔望着我,喃喃道:“莫非是天意?莫非全都是天意?”猛然,他将我一把拽住怀中,温热的唇便霸道的覆了上来。我心中顿急,张口便咬上了他的唇。淡淡的冷香混杂着浓浓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他一声闷哼,将我放开。“味道几乎都是一模一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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