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内空无一人,平时是给员工放私人物品和小憩的地方,莫寒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里面有碘酒、棉签和纱布,对贺修霆说,“好了,别哭了,给我上药,我看不见在哪儿。”
怕弄疼莫寒,贺修霆小心给他的伤口上药,边涂边问,“会不会留疤呀?不过留疤也很帅。”
留什么疤啊,再迟点伤口都要愈合了。
“都怪我,没本事还逞英雄,让你受伤了。”
想起刚刚的事贺修霆还后怕,脸上写满了歉意,眼泪又掉了下来,“真是的,你不是不喜欢我么?为什么还要挺身而出为我挡酒瓶?稍有偏差你的眼睛就瞎掉了!”
看他愧疚的眼神,莫寒拉着贺修霆的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按着他的脑袋微微往下,与他额头相抵。
了解了整件事情的起因,莫寒揉了一下贺修霆的脖颈安慰说,“这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棒了,你很正义也很勇敢,只是有些人跟他讲道理没有用,不过以后这种事不要自己蛮冲上去,先保护好自己再伸张正义,知道了么?”
贺修霆点点头,泪眼婆娑中是浓浓的化不开的内疚与自责,莫寒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没有人像贺修霆这样担心他,他比贺修霆年长七岁,早过了为爱情冲动的年纪,却被贺修霆的热情真挚打动,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搞得他每天心神不宁,推远了又想,离太近了又害怕耽误他,很痛苦,很分裂。
莫寒不怕酒瓶往自己脑袋上招呼,也不怕留疤,他怕自己晚一秒,迟一步,酒瓶就会砸到贺修霆身上,只是弄伤一点,就让他心疼不已,见不得他受伤,见不得他哭。
他知道自己彻底栽了,他也认栽。
贺修霆还在不停抽泣,眼睛哭得红红的,又可怜又可爱,莫寒喉结滚了一圈,说,“闭上眼睛。”
贺修霆不明所以,还是听话地闭上眼睛,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他眼皮上拂过,舔去了他的眼泪,贺修霆戛然止住哭泣,过了一会儿,柔软的触感又转移到了唇上,怕吓到他似的,轻轻摩擦他的唇瓣。
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一个亲吻,贺修霆还是很激动,呼吸都乱了,脸蛋飚红,心跳加快,莫寒担心他喘不过气来,赶紧放开了他。
贺修霆舔了舔嘴唇,好像在回味刚才的感觉,他问,“这是什么意思?不喜欢的人你也会亲?”
莫寒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贺修霆又说,“我不管,这是我的初吻,亲了你就要负责。”
莫寒宠溺又无奈地叹了口气,“败给你了。”
贺修霆果然不哭了,他现在脸上笑开了花,“再亲一下盖个章吧?万一你明天反悔了怎么办?”
莫寒说,“不亲了,你等下激动地厥过去。”
“不会的,这次我准备好了,你要亲的久一点。”贺修霆闭上双眼,一脸期待的微微撅起嘴。
结果没等来亲亲,反而脸上一痛,莫寒捏了一下他肉肉的脸蛋说,“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是没有好处的,你真的想好了么?”
“你哪样啊?我觉得你特别好,我特别喜欢你,我想好了,我就要和你在一起。”贺修霆嘻嘻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之前某人不是说,就算过六年也不会和我在一起么?现在还没过六天呢,嘻嘻我赚到了。”
贺修霆话音刚落,莫寒再次覆上他朝思暮想许久的两瓣红唇,这次加重了点力度,在他的唇瓣上反复吸吮、啃咬,不断加深对贺修霆口中呼吸的掠夺,贺修霆紧张地揪住莫寒腰侧的衣服,眼里又泛出了泪花,不过这次是被亲出来的。
少年第一次接吻,莫寒没敢太使力,点到即止地放开贺修霆,亲昵地在他白净莹润的面颊边蹭了蹭。
其实是他赚了。
如果有一天,贺修霆不喜欢他了,不需要他了,他会自觉离开。
[微信]贺小年:寒哥怎么办?我激动得睡不着。
脱单第一天的贺修霆躺在床上兴奋得睡不着,不停给莫寒发信息。
[微信]寒:一点多了,赶紧睡觉。
[微信]贺小年:没关系,明天是周六不用早起。
莫寒以“再不睡觉就取消明天的亲亲”为要挟,贺修霆只好乖乖放下手机去睡觉。
第二天眼睛一睁开,贺修霆就给莫寒发消息,以为他要下午才会回,没想到消息刚发出去就回了。
[微信]贺小年:你今天这么早就去上班了?
[微信]寒:我在医院。
贺修霆很着急,直接打了电话过去问,“你怎么在医院?生病了么?”
莫寒简言意骇地说,“没有,缝针。”
眉角的伤比想象中严重,莫寒调班去医院,医生说要打破伤风,还要缝八针。
贺修霆问在哪个医院说要去找他,莫寒没告诉他,哄道,“下大雨呢,别来。”
贺修霆这人倔得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说,“你不告诉我我只能一家家医院找了,下大雨呢。”
莫寒认输般给他发送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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