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月柔从身侧沙发上拎过一个纸袋,顾左右而言它:“就是来看看,这个是给你买的。”说罢将那暗绿色缎花纹的袋子放到桌面上。
她没有明说自己是专程来见儿子一面,也没有道明这是给江新年准备的生日礼物。赖月柔其实清楚自从离婚后,每年她给儿子的生日礼物最后的归宿都是垃圾桶。但她还是要送,因为她是一位母亲。
江新年盯着那袋子迟迟没有动作,这令赖月柔心中十分忐忑。好在最后江新年轻轻地将它放到身侧,道了一句:“谢谢。”
赖月柔又想哭了,忍了又忍才止住哽咽:“不谢。”
“你订酒店了么?”江新年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主动转移了话题。
“嗯,都订好了,我住一晚,明天下午回去。”赖月柔订的酒店离机场不远,她本就不是来旅游的,无谓住到市中心去。
“我送你回酒店吧,今晚我约了人,不能陪你。”
赖月柔没有奢求儿子能陪她吃晚饭,对她来说能在这一天见到江新年已经很好了。
“你去忙,我自己打车走就行。”赖月柔不敢耽搁江新年,既然他们年轻人有约,今天江新年生日一定要玩得开心才是。
“我送你回酒店。”
见江新年如此坚持,赖月柔十分听话地跟着他去停车场。
晚上七点,见到去而复返的江新年,褚煦梁有一些诧异。
“这么快?”
“今天过节太堵了,不然早半个小时我就回来了。”江新年脱去外套,自觉地去卧室换家居服。
褚煦梁倚靠在衣帽间门口,问他:“没和阿姨一块儿吃饭?”
江新年顿了顿,“我先跟你约好的。”他直接把那个礼物袋塞到衣柜里,抱怨道:“谁让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
褚煦梁走过去,拨开袋子看一眼,是一条羊绒围巾。他坐到江新年身侧,只问:“如果她提前跟你说了,你还会让她来吗?”
江新年坐在换衣凳上不说话。确实,如果赖月柔提前告诉自己想来深圳同他见一面,那他肯定会找各种理由,推脱有航班任务不方便等等。只有这样人已经到了,他才没办法不得不去一趟赴约。
江新年的家事,褚煦梁不好过多发表意见。虽然这样的亲人相见于他自己而言是求而不得,但谁都没有立场去指责江新年的做法。
褚煦梁看出江新年情绪低落,主动碰了碰他手肘,“吃蛋糕了。”
江新年脸色由阴转晴,去年梁哥给他买了个芭蕾小女孩的粉色蛋糕,不知道今年的会是什么造型。
等那个草莓雪人蛋糕从冰箱里被端出来,没有包装盒也没有蛋糕店惯用的纸质餐盘。江新年好奇地问:“手工蛋糕?”
褚煦梁点头,有一丝难为情。
“谁做的?”对于江新年来说,做蛋糕这种技术活儿其难度不亚于操纵飞机从横滚中改出。
江新年现在的性向虽说是弯的,但有些时候思维方式还是同直男如出一辙,难怪张盟打死也不相信他会搞基。眼见褚煦梁抿着唇,江新年这才转过弯来,惊叹道:“你做的?”
他原本只是想这蛋糕好,尽是他爱吃的水果。此刻得知这居然是褚煦梁亲手做的,又重新认真仔细地审视一番,郑重得出结论:“梁哥,你真是个天才!”
褚煦梁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无语地笑:“夸过头了啊。”
“真的!”江新年是真心觉得他家梁哥好厉害,怎么做什么都能做得这么好。他捻起一个草莓小雪人塞进嘴里,亮起星星眼惊叹:“好吃。”
褚煦梁敲他不安分的手,提醒道:“还没许愿吹蜡烛呢,怎么就吃上了。”
江新年搂着他笑,不要脸地一语双关:“没忍住,我都饿好久了嘛。”
褚煦梁笑着推开他,点火准备晚餐。
番茄牛尾汤早已经煲好,水煮肉片也腌好只待下锅,拌黄瓜和麻婆豆腐都不费时间。不到十五分钟,四道菜就已经上桌。今天褚煦梁特意做了江新年爱吃的川菜,因为照顾他的口味家里早就备上了川菜神器——豆瓣酱。
蛋糕放在餐桌正中,褚煦梁仪式感满满地插上了蜡烛,三支插在前,一支插在下方,代表着江新年的三十一岁。
江新年闭上眼睛,一时觉得没什么好祈愿的,一时又觉得自己想要的有很多。
最后一口气吹灭蜡烛,对面是褚煦梁带笑的眼睛。
当晚,褚煦梁洗澡上床后发现自己枕头上放了一个白色的礼物盒。
“是什么?”褚煦梁问。
“送你的。”江新年戏谑地靠在床头看他。
“又不是我过生日。”怎么还送他礼物呢?算起来除了那个蛋糕,自己都没为江新年再准备什么礼物。
“新年礼物。”江新年讨好地望着他,“打开看看。”
褚煦梁被他柔情蜜意的眼神看得心口发暖,扯松缎带揭开盒盖一看,却是僵在了当场。
江新年期待地哄道:“为我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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