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吗?”
林棠好似尝过人间所有滋味愈发觉得人间索然无味的老饕,突然尝了一口属于他的刀鱼馄饨,整个世界新鲜了起来。林棠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观察起他的“刀鱼馄饨”。
洪掌脸色一变,压低声音:“贾妩玉,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有退路,不好好读书也能养活自己。你能带周雁垒同学干你那一行吗?你能不能替她以后想想?!”
这些话全部落进了林棠的耳朵,林棠兴味翻涌上来,洪掌口中这位贾妩玉从落座开始嘴巴就没停过。她穿着一件酒红色高领针织开衫,从开胃小菜吃到主菜,与洪掌作对之时饭后水果刚好上来,她随手拣了颗草莓,扔进了自己的嘴巴。
手腕纤柔,腕骨清晰。
“我替她喝!”
贾妩玉卷起袖子提起她面前的那杯白酒,手臂肌肤白到反光甚至有点病态,在旅游这个专出黝黑皮肤的行业她的确白得有点突出了。一百毫升的分酒器,她指尖捏住器柄,仰头喝下,灼热的液体顺着口腔划过喉头,贾妩玉胸腔起伏,林棠觉得她要是再白点,自己甚至可以看到酒精在她身体里流动的路径。
很久以后,林棠回想起着这段酒桌初遇,才发现那时的自己从一开始就挺不对劲的,居然会那么肆无忌惮地盯着人家小姑娘的手和身体看,实属变态。
欲破禅
“我也替雁垒喝一杯。”
“我也喝一杯。”
“我也……”
包厢里的女大学生看到贾妩玉一口气喝下二两白酒后,内心深处的火气也像是被点燃的酒精,大家纷纷提起酒杯要跟洪掌喝一杯。事态开始逐渐脱离了洪掌的掌控,二十岁不到的女大学生,或许大脑还未发育成熟,却有一身使不完的精力,帮助别人时方法也显得笨拙或者粗糙,但是却很仗义。
最后那次会餐以出乎林棠意料的方式结束,包厢里八个人,除了不喝酒的周雁垒和林棠,五个女大学生加一个洪掌六个人拢共喝了六瓶白酒。洪掌喝到尽兴之时,还被那几个女学生起哄,站在椅子上跳了一段肚皮舞,要不是看在林棠脚上有伤的份上,估计洪掌会盛情邀请林棠也跟着跳一段。
“林先生,人全部安排车送回去了。”
司机把喝得烂醉的那几个人扛进车里,额头上已经一层细汗。林棠坐在酒店会客厅的沙发上捏了捏眉心,脑袋里挥之不去的全是洪掌跳肚皮舞的画面。女州市世贸饭店,曾经是本市第一家五星级饭店,刚开业时风头无两,汇聚各路南方美食,十几年来酒店高层一换再换,如今店内菜品南不南,北不北,就连店内装修也不伦不类起来,西式殿堂般的会客厅里居然挂了幅不知道出自哪位名家之手的书法,赫然写着黄庭坚的一句诗——花气薰人欲破禅。
林棠花气是没闻到半点,鼻腔里全是酒店浑浊的熏香味,加之没动饭菜又被洪掌的舞蹈喂得太饱,他略微有点反胃,声音略带着疲惫,说道:“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
司机不解,不过很快他的问题就有了答案。
打扫完战场的贾妩玉踉踉跄跄地从包厢里出来了,她手里提着个红色塑料袋,里面装满了酒店免费提供的水果,塑料袋装满了还不够,手上还抱着五六个脐橙。或许是发现了林棠的司机在观察自己,她酒后两颊酡红娇痴一笑,脐橙也随之滚落在会客厅各个角落以及林棠的脚边。
“别跑——”
贾妩玉弯着腰追着脐橙跑,追着追着就来到了林棠的脚边,她蹲在林棠的脚边,林棠这才看清了她的针织开衫后背印着拼音“yu”。贾妩玉不着急捡起脐橙,反而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往林棠的手仗底部抹去,纸巾是女州市随手可买到的山茶花牌,纸张香气清冽纯净。
花气薰人。
“你看,”贾妩玉用纸巾裹住手仗底部的东西给林棠看,“现在不脏了。”
林棠略微蹙眉,他没有拄拐经验,手仗底部粘了块口香糖也不知道。伏在他脚边的贾妩玉仰着头,脸上除了酒色还有未褪去稚嫩的婴儿肥,用林棠他们那个年代的话说应该是——娃娃脸。不过,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她,让林棠更加确信,这贾妩玉没有来上过他的课。女职院的院长知道林棠与本院颇有缘分,在他的邀请下林棠有时会去给旅游学院的学生讲课。
但是,林棠从未在课堂上见过贾妩玉的脸,看起来对方是个不爱上课的坏学生呢。
“阿叔。这家店的黄酒不正宗,乱来,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喝正宗的,暖呼呼的江浙黄酒。”
“阿叔”,女州地区特有的叫人方式,通常用来叫比爸爸年轻,又比自己年长好几岁的男性身上。这个称谓用在他身上,林棠觉得合理又觉得自己瞬间老了几分。
贾妩玉把林棠脚边的脐橙捡起,捧回胸口。开衫拉链她在包厢里喝到尽兴,酒酣耳热之时就已经拉开了一半,里面黑色小吊带裹不住的白皙肤肉跟脐橙一样呼之欲出,乍暖还寒时候,贾妩玉的身体从有空调的包厢来到气温略低的会客厅,胸前肌肤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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