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填了土山!百姓号哭喊冤之声,达于数十里之外。不久城陷,朱友宁又命屠杀百姓。青州百姓奋起反抗,朱友宁友宁马蹶被杀,身首异处。朱全忠闻报大怒,亲率强兵二十万,昼夜兼行,至青州城东,与师范大战一日,师范败走,胞弟师克被擒。师范恐爱弟受戮,没奈何举城请降。朱全忠命他全家迁居汴州,不久又改为河阳节度使。
朱友宁之妻向朱全忠哭诉:“大王化家为国,妾夫跟从大王鞍前马后也有功劳。不幸王师范反叛,妾夫横尸荒野,王师范反而仍在朝廷任职。此仇不报,妾夫死不瞑目!”朱友宁乃朱温二哥之子,朱温想起年少时与二哥一起打猎,母亲在世时叮嘱他提携兄子的往事言语,不由凄然泪下!他立即命人前往洛阳,诛杀王师范全家及族属二百余人!使者到了洛阳,先让人挖好大坑,然后前往王家宣示诏令。王师范听完,对家人说:“人固有一死!朱温现在专权乱政,杀我全家夫复何言?我只担心大坑之内长幼失序,对不起地下的列祖列宗!他命家人喝下诀别之酒,然后按长幼之序依次受刑!观者无不下泪。李茂贞回到府中只恨手下无有猛将,难以与朱全忠相争,首番交战连折三将,士气大落。其子李继徽言道:“厌恶朱全忠之人,并非是当今万岁,而是刘季述与韩全诲等一帮阉党。与朱全忠长此以往,对我西歧不利。”李茂贞言道:“继徽之言,莫非要诛杀阉党,以退朱全忠大兵。”李继徽言道:“父帅与朱全忠动兵,上无天子决心,下无诸侯响应。若剿灭阉官,送万岁还京。万岁必不会怪罪父亲,朱全忠也自然可以退兵。” 李茂贞应允,遣密使往朱全忠大营求和,并愿缉拿挟持皇帝的大太监,并送御驾还都长安。朱全忠之心全在劫持皇帝,并无心夺取西歧,便与李茂贞言定送回御驾,缉拿阉党后便班师回朝。李茂贞得朱全忠书信,便亲率兵马夜袭皇帝行宫,缉拿韩全诲等大太监十七人,捕获小太监近百人。李茂贞面见天子,请驾还朝,昭宗李晔本是无奈于阉党挟持,今闻阉党平定,龙颜大悦,以平乱有功加封李茂贞为歧王。两日后,李茂贞将昭宗李晔送出凤翔城,朱全忠五里外迎接升驾。皇上以朱全忠有迎驾之功,晋升朱全忠为大丞相尚书令。李晔见左右大臣在朝中因惧怕朱全忠,都依附于梁王麾下。惟有太监张承业为人正直,不屈身于朱全忠。昭宗李晔用刀割破手指,拟下血诏一封交于张承业,言道:“今朱全忠欺朕太甚,悔恨不听公公谏言,请公公持此血诏交与晋王李克用,派兵勤王。”话音未落,张承业赶忙跪倒磕头,哭泣言道:“皇上放心,承业拼死前往河东,请晋王发兵。”李晔言道:“朕已命人为你备好八百里快马,承业可与黄昏时分离城。”张承业拭干眼泪,藏好皇帝血诏,离开内宫。黄昏时分,张承业便装打扮,来至城门。有把守士卒搜查,并未搜出什么,准备放行,张承业翻身上马,一个当值校尉猛然看到张承业脚穿官靴,于是将他拦住言道:“汝足登官靴,定是有人差遣,还需细查!”张承业举起马鞭抽向那个校尉,催马冲出城门。守卫士卒赶忙报至梁王府,参军敬翔言道:“千岁应速命人草拟画像,派兵马追捕。”朱全忠应允,即令人制成画像,众人认出所画之人乃是朝中太监张承业,朱全忠方料到此事与皇帝有关,遂命张归弁率领精兵三千保卫内宫,缉拿全部宦官问罪。张承业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过黄河,入晋阳,来至晋王府。李克用闻故交来此,与众人迎接。李克用见张承业一路尘土,问道:“张公公风尘仆仆,不知有何大事?”张承业答道:“千岁不知,朱全忠挟持天子,有谋逆之心,万岁破指草诏,请千岁再度发兵南下,进京勤王。”说着从怀中掏出皇帝血书交与李克用,克用打开血诏,上书:“皇兄见诏,如临君面。朱全忠目无朝纲,请皇兄速发勤王之师,解京城之急,万望垂救。”李克用看完这简短的血诏,不由得老泪纵横,对众人言道:“孤王南征北战,功绩显赫,奈何万岁数次将我问罪,此番再度发兵,福祸难测呀。”张承业言道:“这回乃皇上血书,破指之时,万岁也有愧色,老千岁一世英明,事关紧急,还望以大义为重。”李克用长叹一声,言道:“只为承业一片忠君报国之心,老夫再入中原一遭。”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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