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驸马爷关进大牢里的女子宝珠。”段之臣怎么也没想到,沈家禹说的一脸坦然,两片薄唇竟是清晰吐出这样一句,微怔之下,依旧保持着淡漠平静的语气:“你确定么?我牢里所扣之人是你的妻子?”“是,我确定。”话声刚落,就听得一声拍案巨响,黑影一闪,桌子放着的簿册当头掷在面前,脸颊微微生疼。沈家禹面色未变,并未用武功去档住哪突来的簿册,只躬身轻道:“驸马爷,你请息怒,”“息怒?你叫我息怒?”段之臣起初只是想试试他到底会不会武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扔出去的簿册他竟然硬生生的承受了。虽然极力压抑,忍不住低吼,“你说,秀秀是不是你杀死的,还有你引诱我们去后山,设计射箭逼迫我滚下后山?”见他抿唇不答,又冷声道:“别告诉我,这些都是冤枉你的,和你无关。”沈家禹抬头看她,眼神并不慌乱,悠悠答道:“是,我承认当看到你察觉到尸体有疑点时,我是想引你去后山把你杀了,可是我看得出跟在你身边的人武功特别高强,我就算想要下手也是讨不到什么好处,还有可能把自己的身份给暴露出来,所以我并没有去后山,更没有射箭逼迫你们掉下山崖,”“你觉得我会相信么?”“驸马爷可以不用相信家禹说的话,不过我说的是实话。”“你、、、、”眼见他还梗着脖子不服输,段之臣咬牙切齿,生生挤出一句:“那好,这事我会继续查明白。不过你为什么要杀秀秀,她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后山那箭不是沈家禹放的,那是谁做的呢?她想到这里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难道还有人想要自己的命?还是只是一个意外?如果是意外,有谁这么无聊突然放出那么多箭来,而且箭箭都是致命,都是指向了她。不,一定不是意外,一定是有人设计的,而这个人是谁?到底有什么阴谋?这副身躯到底背负了什么秘密还是得罪什么人了?或者有什么仇人?如果那日不是歌悠谦用命护着自己,自己是不是死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浑然不知,底下的沈家禹眉宇微蹙,薄唇抿起,几成一条直线。还有无天他们一伙人都诧然的看着她,直到身边的紫琳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声唤道:“公子,你在想什么,大家等着你回话呢?”经过这么一折腾,她回过神来,假意的咳嗽两声,摆摆手抬眸看着台下的沈家禹肃然问:“你说到哪里了,再说一遍。为了详细记载,你再多说一次。”紫琳笑吟吟瞟她一眼:“公子,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呢?”段之臣闻言自觉尊严受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伸手揪住紫琳的另一边面颊:“你丫头就知道取笑你公子我,看我回府怎么收拾你。”说罢松开手,转过身又坐回位置上,正经道:“来人,把宝珠和余县令都带上来。”身后,紫琳轻轻的抚上哪被段之臣揪过的脸颊,温柔的笑意,在那双杏眸当中,一闪而过。没好久,府衙里的官差把宝珠和余县令两人都带到大堂上。宝珠还未走到门边,两个男人同时迈出步伐向她奔过去,一道身影走到一半便停下了脚步,僵持在原地,一脸痴呆无奈的傻傻的看着眼前那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嘴角微微上扬,自嘲的喃喃低语:“多余的那个人永远是我。”沈家禹比无天快了一步上前拥住了宝珠,深情而懊悔的埋在宝珠的颈项间,柔声道:“宝珠,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两了,再也没有人了。”
“恩,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共同面对,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去天堂也好,去地狱也罢。”宝珠缓缓的推开沈家禹紧紧拥住的怀抱,抬眸抬眸望去,只见他目光殷殷,似喜似嗔,竟是满蕴深情眷恋。忽然间,心中怅然,“我宝珠都生死跟随,再不意气用事,不相信你了。”说话间,两行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沈家禹手掌抬起搁在她头顶上,轻柔抚摸她的头发,微微叹气:“今生有你,已足矣。”段之臣翻个白眼,搞得像是生离死别,说那么凄切干嘛,难不成还要抱头痛哭一场?不过,好像也是,如果沈家禹是杀死秀秀的凶手,他就得偿命。想到这,她也有些于心不忍,因为她也看得出宝珠和沈家禹是真心相爱的。沈家禹侧头,瞥见段之臣一脸异色,皱下眉头,蓦然发问:“驸马爷,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杀死秀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不过,这一切都和宝珠无关,我请求你放过她。”“家禹,刚刚不都说好了吗?要死一起死,为什么你要、、、、”宝珠话还没说完,嘴已经被沈家禹用手捂住。听得他语气凄然而无奈轻声道:“你忘记了么?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你承诺过会照顾我们的孩子,会照顾我爹。”“呜呜、、、、”宝珠泣不成声的抽泣起来。沈家禹回到正题上,面朝段之臣把所有的事情都讲述一遍。原来,他和宝珠早就认识并相爱,可是一天他爹突然告诉他有个未婚妻,叫秀秀,还是儿时定下的娃娃亲,他当时就果断的拒绝了。此生只爱宝珠一人,再无爱上别的女人,但是沈家禹的爹并没有因为他这么说而取消婚约,而是强行的逼迫他立刻成亲,因为他爹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秀秀见到他的第一眼时,被他冷酷而俊美的外表给深深的吸引了,爱上了这个对自己毫无感情的男人。沈家禹知道,秀秀身体有一个缺陷,就是有了着个缺陷才一直没嫁出去,没人敢上门提亲,他很生气,很气恼,却无从发泄。不能违背亲人,也不能背叛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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