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被林江月给瞪了回去。何彦舟微微阖眸沉气。他虽知大势已去,仍不愿轻易放弃,便道:“不知韩相公此番前来可是与老夫目的相同?是为了捉拿朝廷逃犯……和那以权谋私的犯官。”程如一眉心一紧,心说何彦舟这话的意思,不过就是:你韩绍真此刻再怎么能仗势欺人,偏袒严况这个下属,恐怕也堵不住在场所有人的嘴。怎料韩绍真竟是摆出一副完全不懂的模样,随即摊手开怀笑道:“看来这告老还乡多是一件美事啊!昔日严肃古板的何老相公,如今也会与人说笑了!想来是,世外闲适,更能陶冶性情啊!好!好啊!等韩某上了年纪,必然也寻这么一块巧地儿,学着何老相公,修身养性啊……”何彦舟额角青筋不受控的跳动,刚想开口,韩绍真却骤然转头,对县令与衙役等人微微抬手,和颜悦色道:“起来吧,都快起来!老夫此次本是暗中寻访,不曾想如今还是惊动旁人……快些起来吧,同朝为官,不必拘礼啊……”县令衙役受宠若惊纷纷起身,趁着门外百姓还在在疑惑,何彦舟干脆撕破脸高声道:“众人早已确定,此人就是当年的程如一,如今不过是男扮女装欺瞒乡里罢了!韩相公与镇抚司早有勾结,如今官官相护,徇私枉法,岂有天理!”“诶!”韩绍真立即上前,不给对方言论发酵的机会便开口道:“诸位冷静,此人绝非死囚程如一!其实方才老夫便在人群里听了个七七八八了……何老呢,上了年纪眼花,难免认错,此人分明就是女子啊!也难怪,何老一生鞠躬尽瘁,在朝为官尽心尽力费尽心机,如今老了老眼昏花,也是情有可原啊……”
“韩绍真!”何彦舟实在听不下去厉声打断道:“你诋毁老夫便也罢了,真当众人都有眼无珠吗?!好,你说他不是程如一,那他为何要在意程如一的妹妹?!”看着还悬在刀尖下的程如清,程如一有些按耐不住,险些乱了阵脚,好在严况及时拉了他一把,轻声在他耳边道:“不会有事的。”韩凝也连忙接话道:“放心吧大嫂,没有我爹平不了的事儿……”何彦舟见韩绍真不语,刚想乘胜追击,韩绍真却忽然一副痛心惋惜的模样,挺身一步步向了……程如一。程如一下意识往后退,却被韩绍真抓住手腕一把拽了过去!程如一:“……?!”在场众人也皆是震惊不已,何彦舟露出了看傻子一般的眼神却又立刻转为警惕,严况更是脸色一黑,刚欲要上前,韩绍真却拉着程如一沉声道:“嗯,她的确姓程,长得跟程如一也有些相像,但她不是程如一……”韩绍真眼睑微微一垂,缓声道:“她,也是程如一的妹妹。”听得此言,程如一瞳孔猛地一缩,身子僵住,连眼珠都不会转了。韩绍真却拉着她的手轻拍两下,竟然露出一副十分和蔼慈祥的模样,娓娓而来道:“在场诸位应该有人知晓,程如一早年还有个妹妹,不过幼时走散了。这姑娘啊自幼漂泊吃苦,前些年呢,是刚巧进了我韩府的门,做事很是得体懂事,老夫自从元妻亡故后,便再不近女色,年近半百膝下也唯有一子,又怜她身世孤苦,便收她做了义女,也算,成全了儿女双全的心愿啊……”韩绍真说着,还轻轻拍了拍程如一的肩膀:“孩子,真是为难你了……”这惊天动地的一席瞎话方一落定,一时之间,四下里议论再起,知情者反而全都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孩子,怎么,吓着了?”韩绍真却冲着程如一挑了挑眉,目光直往被挟持的程如清那里瞟。“啊……啊!”原本也被韩绍真吓傻了的程如一顿时明白过来,夹住嗓子故意挑高嗓音道:“是,是啊义父!义父仁慈,怜惜我孤苦身世,故而请严指挥使……护送我回乡寻亲!”说罢,程如一硬着头皮拉住韩绍真衣袖,故作哭腔的指着程如清道:“义父,那就是女儿素未谋面的亲妹妹啊……她是无辜的,女儿,女儿实在不忍看她受这样的苦……”“唉,我可怜的女儿……”韩绍真似乎对程如一的反应十分满意,甚至还抬手将人拢到怀里轻拍,做出一副安抚人的模样来,又对严况意味深长道:“多谢严指挥为护小女尽心尽力,方才情急,严指挥谎称小女是内人,虽有不妥,但老夫也能理解,只是往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毕竟小女还是待嫁闺阁女,不能平白坏了名声啊。”韩绍真这话分明是另有所指话里有话,严况听得脸色铁青,不知为何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林江月是既尴尬又想笑,强忍才能不笑出声来。韩凝不一样,他直接哈哈大笑道:“你们,你们!全都听见了吧!这不是程如一,是我义姐!你们两个,赶紧放了我义姐的妹妹!”说着,韩凝还冲上前去要救程如清,何彦舟的随从却骤然举刀挡住了他去路,吓得他一个激灵连忙后退两步,却觉后背被人抵住了。“爹!”韩凝惊喜发现,居然是韩绍真在身后扶住了自己。而韩绍真竟也十分难得的递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人群中也已开始有人信服韩绍真的说法,还有人主动提起自己小时候还抱过程如一的大妹妹,甚至有人说这女子跟当年的程若意那长得是一模一样,肯定错不了。何彦舟则是神色愈发难看。而韩绍真也一改方才的慈祥面孔,迎面上前,神色中带了几分阴鸷,开口间语气则是十足的威胁。“还望何老放过我义女的妹子。你我之间的事,还是不要平白冤枉了无辜之人才好,否则此处天高皇帝远,韩某为护义女,若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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