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武宣已经死了,次子又是个不争气的。只有婉儿你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堪当大任啊!”一通忽悠加大饼,宋婉儿激动的情绪才渐渐缓和了下来。祝成海见状,又想欺身而上,她连忙拦住:“他还在呢。”“放心吧,我今日刻意没有安排人替他挡酒,他至少喝了七八壶陈酿。一时片刻醒不过来。”宋婉儿还是不答应:“您还是快走吧,万一被人瞧见了怎么办。”祝成海重重叹气:“哎,好吧!那我改日再来,你好生歇着。”临走前,他还特意嘱咐:“这小子跟他娘一样又笨又傻。你弄些血上去,等他 捉奸在床入夜,荆园内。贺兰芝放下狼毫笔,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将其放进信封中。今天看见贺兰晨已经平安,她知道,不能任由贺兰晨留在京城了。所以她写了书信,让叶恒护送贺兰晨去江南她舅舅家。等几个月后,京城的局势稳定下来,她或许也会回江南。“月姑。”月姑推开了房门:“少夫人,您有何吩咐?”贺兰芝将信件亲自递给了她:“你去将这封信送去驿馆,送往江南沈家。”
“是。”月姑走了不过一会儿,贺兰芝手中正收拾笔墨纸砚,忽然听见外面有细微脚步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起了疑心,“月姑,是你吗?”外面的人没有回答,只是轻推门扉。贺兰芝差点惊叫出声,好在透过烛光看清来人是谢无痕,一颗心才终于放下。“你怎么来了?”她将谢无痕迎进了屋子,给他斟茶。只见他赤色袈裟上,赫然有一团暗色液体。贺兰芝诧异的抬手一擦,竟是一片猩红:“血……你受伤了?!”“不是我的。”谢无痕淡淡道,“祝武宣回京了。”短短一句话,却蕴藏了巨大的信息。贺兰芝呼吸一滞:“这血,是他的?你刚刚是在追捕他?”他剑眉微拧,眼眸里满是疲惫,最终还是点点头:“他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我担心他会逃回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应该不会伤我的。”贺兰芝青葱玉指轻抚他眉峰,似乎是想要将他紧皱的眉头抚平,“这几日我在相府中,能吃能喝的,胃口也变大了一些。”谢无痕眉眼舒展开来,反握紧了她的手:“你太瘦了,多吃些补补身子也是好的。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一旦抓住祝武宣,祝家……”“若是可以的话,我想回江南。”少女巧笑倩兮,“我舅父家中还有两处脂粉铺子无人打理,我去帮忙照看。”谢无痕眸子暗了暗,他忽然将她拥入怀中。“怎么了?”贺兰芝腰肢被他抱住,她指尖落在他肩膀上,有些手足无措。他头顶上的九道戒疤,如万丈深渊,将他们隔开。“无事,只是想你罢了。”谢无痕埋头在她颈间,闷声说。良久,他终于放手,在她唇角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我不宜久留,你好好歇息。”看着男人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贺兰芝轻触唇角,那处仿佛还残存着他的余温。她总感觉他似乎有话想对她说。盛夏三伏天,暑气难耐,就连贺兰芝也觉得闷得慌。她去给祝奶奶请安,刚经过楚园门前时,一个鬼鬼祟祟的中年男人身影蹿进了楚园里。这不是她那处处留情的好公爹,祝成海么?贺兰芝望着楚园的牌匾,唇角溢出一丝冷笑。不消片刻,祝李氏气势汹汹的带人冲进了楚园。小李氏和祝武霖才刚回府,他手里甚至还拎着补胎的药材,看见这般大场面都不由得愣在了原地。“姐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小李氏很是诧异,“怎么带着这么多人来楚园?”祝李氏没理会她。贺兰芝压了压唇角,急忙道:“李姨娘,你回来得正好。方才有丫鬟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进了楚园。”母子二人互望一眼,祝武霖惊道:“坏了,婉儿还在里面!”他慌忙将药材塞进小李氏的怀里,才刚跑到楚园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啊!”“出去,都出去!”还有一道中年男人爆喝的声音。祝成海这一声怒喝,不仅没有让这些下人散开,反而是敞开门,把里面的光景暴露无遗。只见他身上不着寸缕,腰间以下用锦被遮挡。而宋婉儿正蜷缩在床尾,赤色鸳鸯肚兜连带子都没有系上。好一幅香艳的画面!“你们这是干什么?”祝武霖声音喑哑,他吞了吞口水,“爹,你怎么在我和婉儿的房间?”祝李氏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老不修,竟然……竟然与自己的儿媳白日宣淫!”祝武霖一时受不了这刺激,他正要开口质问,却听贺兰芝喊道:“李姨娘,你怎么了?!”小李氏哪里受得了这刺激,当场晕倒了。她手中拎着的安胎药也散落了一地,贺兰芝连忙搀扶着她出去。祝李氏怨毒的目光扫向祝成海和宋婉儿:“不知羞耻!”“夫人!”祝成海慌忙拽住她的袖子,“夫人,这不关我的事啊!是她引诱我的!”宋婉儿睁大了那双如水的眸子:“我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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