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才道:“我的好哥哥,你这般凶狠,我只当你狗急跳墙了。”贺兰渊气得咬牙切齿:“你不配叫我哥,我只有玉儿一个妹妹。你娘占了我娘正妻的位子十多年,你怎配!”咚!贺兰芝狠狠砸下茶盏,面色冷沉:“我娘乃是爹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娘算什么?一个外室女抬成的平妻,连三媒六聘都没有。”“我尊称你一声大哥,只是因为你比我年长一岁。你以为你又怎配,区区一个外室女生的庶子。”“你和你娘算个什么东西?呵!”她鲜少骂人,但若是把她惹急了,她专挑别人的软肋骂。小江氏在外面当了十年外室,连妾都不如。只要贺兰季一日不休妻,小江氏哪怕进了贺兰府抬成平妻,那也只是个妾。百年之后,小江氏连葬在贺兰季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当然,贺兰芝一点儿也看不上贺兰家的族谱祖坟。她娘早就葬在了外祖家。贺兰渊当真是气坏了,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不精彩。可他偏偏又打不得贺兰芝,只怕他多说半句贺兰芝的坏话,这几个比他还高半个头的伙计,能当场把他脑袋拧下来烧菜!“英雄不问出处,出来经商,讲究的是能力。”他咬牙切齿道,“贺兰芝,我劝你还是早日回家吧。女子就该待在家中伺候公婆,摆花弄草。开铺子这种事儿,就不适合女人做。”又来了。明面上好似是在替贺兰芝好,实则无时无刻在打压她,抬高自己的身份。贺兰芝心底冷笑:“那你敢不敢比一比?”“比什么?”贺兰芝拍了拍手,那几个伙计这才退到她身后。她那双如紫葡萄的眼眸紧紧盯着他:“就比经商。”话音刚落,贺兰渊哈哈大笑,结果牵扯到了伤处,疼得他龇牙咧嘴:“贺兰芝,你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已经接手爹的铺子六年了。”贺兰芝唇角勾起一丝讥诮。对,接手六年,把贺兰记十五家铺子亏得只剩下七家。最后在江南待不下去了,举家搬迁到京城,明面上还要说这是因为在京城做生意更好。这就是她那脑子过分蠢笨,却又异常自信的好大哥。“一个月之后,倘若我青丝坊生意不如你,我贺兰芝便将这铺子无偿转让给你。”青丝坊位置在京城朱雀大街与玄武、青龙、白虎四大街的中心点,是全京城最繁华的十字路口。贺兰渊眼睛都亮了:“好!你莫要后悔,来人,上笔墨纸砚。”他馋这黄金铺面馋了好几个月了,现在贺兰芝愿意拱手送给他,他岂能错过这机会。王澜端上笔墨纸砚,贺兰芝亲笔写下了战书。“你还没说,若是你输了,又该当如何?”贺兰渊眼珠子一转:“那我便奉上百两银子!”“我的好大哥,我给你下这么大的赌注,你就给区区百两银子,是不是太抠门了?”贺兰芝呵呵冷笑。一百两,连青丝坊的门头都买不起,他还真是敢想!“那你说如何?”贺兰渊满眼警惕。贺兰芝指着门口,虽然已经没有客人进店了,但因为她刚刚动手打人,门口围了许多好事的看客。“若我赢了,我不仅要你乖乖奉上三百两白银,还要你脱了衣裳,背上荆条到我青丝坊门前负荆请罪!”她不在乎银子,但她更在乎如何挫败贺兰渊的脸面!“你!”贺兰渊额角青筋突突跳动。不过他转念一想,经过今日一事,外面只怕都会传青丝坊里仓库管理不当,丝绸成衣和老鼠混杂在一块儿的风言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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