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霖哥儿立马高兴的跳了两跳,这幅乐坏了的模样与身边的二姐姐形成鲜明对比。
裴语嫣死死咬着牙,怎么也想不明白大哥哥居然不让自己去,反而让霖哥儿去,怎么说自己的力气也是要比一个七岁小娃大些的。
裴淮瞧妹妹这气恼模样,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是若让她跟着一起去,莫说一点盐了,怕倒是兜回来的半数都是胭脂首饰。
季菡接过那轻飘飘的钱袋,莫名有种身负使命的感觉。
能将所有钱财交给自己,说明裴淮对她着实是无比信任的。
“我知道了,这要买的必需物件我心中都有数,放心吧。”
末了,季菡微微一顿,有些犹豫道:“还有一事,需要大家一同商议商议。”
“你说什么?!”
“你要做卖吃食的营生?!”
裴语嫣扫了一眼季菡,满是怀疑:“你行吗?忘记上回做的那鱼,酸臭不说,还让我吃上了第一口,你可别害了别人。”
老太太当即厉声训斥道:“二丫头!不许口无遮拦。菡儿当日是受了那黑心肠的陷害,难道你忘了,除了那被做了手脚的鱼,其他的菜式就算是宫中御厨,那也望尘莫及啊。”
裴语嫣眨了眨眼,想想,还真是!
那日虽说被臭鱼给恶心坏了,可席上其他的菜肴,可谓是从未品尝过的美味。
况且,若是季菡做起营生,没准还能接济她们家一二。
“那你说说,你要做哪种吃食?”
一家子的目光都满含期待,亮晶晶的看着季菡。
季菡神秘一笑。
“此物名为,阿嬷老豆花。”
第11章 (修)
王土村离着镇上并不远。
天还刚放亮,霖哥儿便早按捺不住,在季菡屋外头逗弄起了蚂蚁,想着法的弄出各种声响。
季菡迷迷糊糊的起身时,深切的察觉到了身体传来的饥饿感。
她咽了咽口水,把昨日裴淮给的钱囊带上,便拉着霖哥儿往镇上走去了。
“季菡姐姐,你说咱们能买点肉吃吗?”
“还是算了吧,大哥哥说过,口腹之欲,何穷有之。每加节俭,亦是惜福延寿之道……”
“如今咱们沦落至此,常人说,侈则多欲,君子多欲则含慕富贵,枉道速祸……”
……
季菡脑袋都大了。
过往流放之时,因着路途艰辛,又恰逢丧母之痛,霖哥儿阴沉沉的不爱说话,季菡也一直以为这是个内敛的小孩。
没成想,日子安定下来,这本性居然是如此个老迂腐,唠叨的她耳边晕晕乎乎。
一定是和他那个哥哥学的!
“季菡姐姐!到了,前面就是了!”
顺着霖哥儿显然藏不住的兴奋声瞧去,季菡眼前一亮,扬起了嘴角。
袅袅烟雾升起,吆喝声,车辙滚地的声,纷繁热闹,已是能远远看到一条条人河。除此之外,还有一块上了年岁的匾额,刻着三个大字。
芦州镇。
待走进了芦洲镇的热闹中心,各样的香味直接扑面而来。
左手边是王家野食店,鹿肉、兔肉,各种熟食荤香。右手边挂了曹家馒头铺,有各样内馅儿,糖肉的,羊肉的,鱼肉的,香得两人差点晕了脑袋。
“没想到,惠州虽是贫瘠荒芜之地,可这商市却一点也不比京城的差!”
霖哥儿兴奋的四处乱瞧,季菡怕他被人群给挤走脚,赶忙牵起手,嘱咐道:“这镇上来往的人太多,可别过了头,待会走散了。”
望着自己的小手被季菡紧紧牵住,霖哥儿悄悄红了脸。
先生曾经说过,长嫂如母,季菡姐姐虽不是大哥哥真正的妻子,可他们二人昨日单单是握着手站在一起,便如一副壁画般好看了。再说,娘亲能入土为安,还多亏季菡姐姐那三两银子。
霖哥儿心中暗暗下了决心,此生就算不能再科举做官报答季菡,也要尽自己所能,护她一生平安。
季菡没想这小子心中一下冒出这么多想法,还正蒙头转向,不知先买些什么。
等瞧见了街上来来往往之人身后都戴了个背篓,季菡这才回过神。
他们一家子一贫如洗,来之前,就连个像样的背篓也没有。
“走,霖哥儿,咱们先去买背篓!”
芦洲镇这些商业街,什么品类的都有,卖手艺的自然也随处可见。
季菡连着问了三家店,这才选定了其中一家。
“大的背篓,十文钱,小的六文钱。”
这背篓是用新竹编的,轻巧,正适合女子和孩童,也不会太过笨重。
她瞧了眼霖哥儿,小孩正哼哧哼哧把小背篓给套进手臂里,脸上严肃又正经,活像裴淮。
季菡没忍住啧了两声。
明明是一样的孩子,为什么要生两遍。
好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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