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如果说他的祖父是一只狡猾老练的狐狸,他的父亲是一匹温驯忠诚的马,那么眼前的年轻人则更像是一头伪装成猫咪的狮子。他用漂亮的鬃毛藏起他野心勃勃的目光,温顺地塌下他的脊梁,收起锋利的爪子。可是一旦被他找到机会,伯德三世相信,他绝不会对侵占领地的敌人手软。
一个非典型的艾尔吉诺家的孩子。
伯德三世想起那些有关他身世的传言,听说他是个私生子,并且由他的祖母——那个丽佳博特家的女人抚养长大,这倒是很好的解释了他身上充满矛盾的特性。
伯德三世静静地审视着他,像是在考虑他提出的建议。泽尔文平静地迎视着他的目光。唯有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微微收紧暴露出他此刻的紧张,和眼前这位经历过王朝更迭的君王相比,他唯一的不足之处或许就是太过年轻。
是否相比于瑟尔特尼亚那群年老的红衣主教,眼前的年轻人或许会成为一个更加强大的敌人。伯德三世的确正在思考,不过他思考的是:他可以选择此刻向杜德伸出援手,那么希里维亚将会得到一个更年轻的盟友,但是谁能保证三十年后,杜德不会是下一个瑟尔特尼亚?
许久之后,伯德三世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他遗憾地对他说道:“你说得或许很有道理,但是相比于未来不可预知的战争,我更珍视眼前的和平。”
他拒绝了泽尔文的提议,希里维亚不会阻止瑟尔特尼亚的军队踏进杜德的土地。
泽尔文感到无比的失望,尽管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预想到了这种结果。可是当得到这样明确的拒绝之后,还是令他的一颗心无限地沉了下去。
他维持着最后的一点体面,缓缓地站了起来。在离开前,他向对方致意:“我完全理解您的担忧,但我还是想对您说,假如有一天您改变了心意,那个时候,杜德依然欢迎它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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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太阳宫的正厅里,在经过将近半个小时的等待之后,里昂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厅内的侍者愣了一愣上前询问他有什么需要。
里昂皱着眉头说道:“如果国王陛下今天没有时间,我想我们可以下一次再来,毕竟我的时间也很宝贵。”
大厅里的其他人都被他的这番话震惊了,大约这个世界上,他是唯一个敢因为国王的迟到而直接离席的人。布鲁斯对此却似乎已经十分习以为常,他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嗤笑,在鸦雀无声的空旷大厅内,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嗤笑声引来里昂的侧目:“你看起来有话要说?”
“不,我没什么要说的。”布鲁斯叼着嘴里的烟斗说道,“我认为你现在离开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起码能够保持住最后的一点体面。”
里昂默不作声地冷眼看着他,大约在等他后面的解释。
“还要我把话说得更明白吗?”布鲁斯说,“与其在竞争中落选,现在主动退出,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里昂冷笑了一声:“你在说什么梦话?你认为我会输给你们?”
布鲁斯不急不慢地说:“如果你不担心这点,为什么要让你的学生来公社偷看我们的画稿?”
他说完这话,不单是里昂,温芙也不禁愣了一下。四周的其他人个个闷不做声,实际上都悄悄竖起了耳朵,想要听一听事情的经过。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温芙站出来澄清道,“我从没偷看过你们的画稿。”
布鲁斯从容不迫地说:“那天在落日酒馆,你难道没有看过从班森先生手里接过的画?”
落日酒馆……画稿……教会故事……
温芙怔住了,许多人都注意到了她这一瞬间的神情,这仿佛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据。里昂的脸色黑了下来,布鲁斯则发出一声轻笑:“看来你想起来了,不过就算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相信那天在酒馆有很多人都可以为我的话做出证明。”
“我的确看到了几张画稿,但那是班森先生递给我的,我那时候也并不知道这些画稿的作用。”温芙紧锁着眉头辩驳道。
布鲁斯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可是在当天班森先生就告诉了你那些画稿的作用,并且紧接着你就与里昂先生一起向市政厅提交了参加选拔的申请。那么在之后的画展中,我想很难保证你们不会抄袭我们的设计。”
“你觉得我会抄袭你们的画稿?”里昂的脸色如乌云压境,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布鲁斯,像是怒极反笑道,“你们加在一起都找不出一个值得我多看一眼的亮点。毫无灵魂的人物,刻意献媚的主题!我保证,要毁掉一座教堂最好的方法,就是请你去为四周画上壁画。”
他这一连串刻薄的言语攻击,一个再好涵养的人听后也忍不住要气得吹胡子瞪眼。布鲁斯也是如此,他捏着椅子的扶手像是随时都要跳起来和他对骂,不过为了人前的风度,他忍住了。
“随你怎么说吧,”布鲁斯忍气吞声地重重吐出一口气,“除非你不准备在壁画上绘制人物,否则我都有理由相信是你抄袭了我的构思。”
此时,温芙已经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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