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从背后抱住了他。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房间里传出公爵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是的,我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柏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冷冷地说道,“泽尔文不是我的孩子,他是我为了回到你的身边而不得不忍受的耻辱,他时刻提醒着我走到今天付出了怎样的屈辱和代价。”
扎克罗像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阳台上,温芙感觉到泽尔文的背脊如同一张拉满的弓,从尾椎骨开始每一节脊椎都在细微的颤抖,她曾在林场看见过濒死的动物,他此时就像那些动物一样,用尽全力挤压着肺部的空气想要保持呼吸。温芙有些后悔,如果他注定有一天要知道真相,也不该是以这种方式。
“你疯了。”房间里,扎克罗本就苍白的面容彻底失去了血色,他感到一阵眩晕,“这不可能。”
面对他的崩溃般的错愕,柏莎反而冷静了下来。她冷笑着说道:“你知道什么才是疯了吗?是一个私生子继承了爵位,他卑贱的出身将玷污他的姓氏,你觉得人民会支持一个私生子成为统治他们的领主吗?”
她同情地看着他说:“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扎克罗,你和我都很清楚这一点。只要你在遗嘱上修改继承人的名字,那么你和我的孩子,一个身上同时流着艾尔吉诺、丽佳博特和柏氏血脉的孩子将成为这座城市的主人。他会受到无数人的拥戴,有牢不可破的盟友,延续这座城市的传奇,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温芙的心砰砰地跳着,许久之后,她听见房间里传来公爵的声音,他疲惫地对她的妻子说:“去把安德鲁和其他人叫到这儿来。”
柏莎目光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流露出胜利的喜悦,这段时间以来她所等待的不过就是这个,现在她的目的终于达成了。柏莎弯腰亲吻了一下丈夫的额头,温柔地说道:“我保证,你不会后悔今天做出的决定。”
阳台上的风都停止了。泽尔文已经不再颤抖,温芙感觉自己仿佛从背后抱着一座雕像。今晚发生的一切对泽尔文来说太过残忍,他刚刚发现自己这二十多年一直生活在一场编织的谎言里。他想起了他的祖母在临终前对他说的话,她说等她死后,这座宫殿里的每一个人或许都将会是他的敌人,包括他的父母。
现在预言成真了。
没多久,安德鲁与几个遗嘱公证人匆匆走进了别墅。看样子他们就住在这附近,柏莎对今天早已做好了准备。房间外传来敲门声,柏莎亲自为他们开门,迎接他们的到来。
安德鲁先走到床前亲吻了公爵的手背,他悲伤地凝视着病床上的人,察觉到这或许已经是最后的诀别时刻了。他这一生见证过太多次这样的时刻,可每一次都叫他感到悲伤。
“听说您准备最后确认一次您的遗嘱?”安德鲁俯身在公爵耳边向他确认道。
“是的。”扎克罗虚弱地说。
于是安德鲁拿出了他随身带来的早就拟定好的遗嘱,在这个房间里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份遗嘱念了一遍。
遗嘱中扎克罗将代表权力的王戒传给他的长子,确认泽尔文为他的爵位继承人,而他的弟弟乔希里将分得一笔不菲的遗产。这份遗嘱合情合理,可现在这个时刻,公爵将他们叫来绝不是为了再确认一遍里面的内容。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站在一旁,宫廷秘书官拿出了纸笔准备在这最后的时刻记录下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您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安德鲁问道。
扎克罗沉默了许久,他的反应变得有些迟缓。头疼折磨着他,在经过刚才那样大的情绪起伏之后,这种疼痛更加强烈。但他还是尽力听清了最重要的那几句话,最后虚弱地睁开眼回答道:“没有。”
他的话音虽然微弱但是十分清晰,足够叫房间里的所有人听见,温芙察觉到许久没有动过的泽尔文终于微微有了一些反应。
房间里的秘书官愣了一下,诚实地将这句话记录下来。柏莎则不可思议地快步走到床边,她笑得有些难看:“亲爱的,我想安德鲁先生问的是有关这份遗嘱你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是的,”扎克罗歪着头靠在枕头上,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没有什么要修改的,泽尔文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会担负起杜德的未来。”
这个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温芙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濡湿了她的手背,她过了许久才意识到那是泽尔文的眼泪。温芙认为以他的骄傲,或许不会愿意叫人察觉这一点,于是她微微松开了从背后抱住他的手臂。可没等她缩回手,泽尔文却反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紧紧抓着她,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这一刻黑暗中无声的饮泣。
卧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温芙看不见柏莎夫人的脸,想必她此刻的神情一定十分精彩。安德鲁倒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收起了手里的卷轴,彬彬有礼地说道:“好的,我将在您的葬礼上如实公布这份遗嘱。”
可就在这时,柏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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