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居然还能用出这种阵法?难道她根本、不对,她这是在硬撑。甲波!汪伋!再过半柱香的时间,她便不行了。”
应落逢只恨不能过去把他的嘴堵上。本来负伤以一敌二已经勉强,现在还添了一名外援,他想让阿鹤死在这里不成?
只得扬声告诉鏖战中的闻丹歌:“保重自身要紧,我等你。”
闻丹歌远远朝他露出一个笑,只是那张脸太过苍白,笑容也令人心酸。应落逢心口一阵一阵的痛,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
得了芈信的话,甲波咬牙收棍,与汪伋一前一后包围住闻丹歌,大有两面夹击耗尽她气力之力。闻丹歌也确实体力不支,靠着剑气息不稳,眼中满是血丝。
又是一计棍棒如雨水般落下,这次闻丹歌没有发动阵法,硬生生在抬剑挡下这一击,剑气锐意不减,只是比起毫发未损的甲波稍显逊色。眼见着甲波的招式就要迎面劈下,而汪伋的刀锋也已经逼近后背,应落逢一着不慎,舌尖弥漫出血腥味来。
五行阵再度发作,但这一次甲波已然领会了其中奥秘,故意动用了水脉真气。果然,闻丹歌依旧准备用金道来消解他原本的木道,可怜她如此一心二意,终究要败下阵
然而,甲波心中的得意还未脱口,突觉脚下一阵自然之气弥漫。那是股原始的、混沌的,仿佛天地清浊未分,一切归元于道一的时代。
因为不分清浊,所有气息杂糅在一起,不分彼此的吞噬、消解。
体内的水道迅速殆尽,甲波意识到自己再不收手会有性命之忧,慌忙撤退。就是这一瞬的破绽被闻丹歌抓住,迎魁利刃出鞘,其势撼岳扬波,宛如流陨自宇宙坠落。
原来不是不敌,是养精蓄锐千钧一发。
示弱,待对方轻敌一击毙命。甲波怎么也想不到,从密信开口要他们过招到三人对峙,短短几个瞬息闻丹歌居然能想的这么远。五行阵是诱饵,汪伋看穿了。却不想诱饵还是诱饵,他们输的不冤。
甲波倒下后,闻丹歌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汪伋与她交过手,知道她的杀招需要时间蓄力,于是不给她回旋余地,招虹道弧光闪现,一刀劈在她肩上。闻丹歌闷哼一声却没有脱力,而是撤了脚下五行阵,全神贯注与他对峙。这一次,汪伋自信能在蛮力上赢过她,却不想一刀一剑的较量如此短暂。
招虹被挑开的那一刹,汪伋由衷地意识到,闻丹歌和他们这些凡人不一样。
他和甲波之于她,无论是力量还是意志,终究蜉蝣渡海、螳臂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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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丹歌并不知晓汪伋内心如何震撼,最后一击几乎耗尽了她的力气,她只能看到应落逢向她跑来,接着便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既不是在自己破旧的小院,也不是应落逢平陵坊的宅子。头顶是陌生的雕梁画栋,闻丹歌下意识想抄起迎魁,却被一只手按了回去。
“别动,你需要静养。”应落逢一进来就看到她剧烈动作,连忙上前制止她危险行径。一天之内她三番五次受重伤,刃毒更是侵入肺腑,要是再动干戈,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闻丹歌怔然一瞬,抓住他的手轻唤:“落落?”语气之欣喜,仿佛他是失而复得的宝物。
应落逢一边应声,一边端起才煮好的药拿了勺子喂她。闻丹歌偏头躲过,他眉头一皱,关切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她发了好一会呆才回过神。应落逢直觉这与她在秘境的经历有关,索性放下药汤先解开她的心结:“刃毒又制造了什么幻象哄骗你?你的耳孔呢?”
“我”闻丹歌本想隐瞒,但望进那一片水波荡漾的目光海里,轻描淡写的话也变得沉重,“我遇见了,你。”
她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交代,应落逢越听越气愤,听到最后更是忍不住站起身打骂:“他是什么东西!打杀了他都是轻的!非得永世不得超生才行!”
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闻丹歌有些想笑,只是这一笑不免引得伤口作疼,还未出口就变作痛呼。应落逢赶忙扶她坐回去,端了药细细吹着,生怕入口烫着她。
闻丹歌问:“这是哪儿?白玉京?”
“嗯。”应落逢先喂她喝下一勺汤药,才道,“到底芈信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已经去信赵宗主他们了。”
“毕竟魔族再次现世,妖都得百姓也不能幸免。”闻丹歌接着道,“之前妖都被魔族攻占,魔族并没有对妖都手下留情。芈信自然不愿他的子民落入歹人手里。”
应落逢忍不住反驳:“那就一定要在你重伤的时候试探你的底线?此人表里不一,初见面时性情外露,还以为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如今看来,竟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闻丹歌知他十分气愤,并不敢在这种关头继续话题,轻咳一声道:“那个他如约把骨灵芝送过来了吗?”
应落逢果然止住话头,从芥子袋中小心翼翼取出一个锦盒:“取来了。”又问,“接下来要怎么做?洗髓的材料一应俱全,把它们炖了还是制成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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