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简直要气死了!他从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还是在一个女人手上受伤!不过这疯女人嚣张不了几时了。等着吧,等他父亲出手,他看她还能
“啪!”又是一声巨响划破夜空。闻丹歌望了望外面的天,觉得要想在方寸宗睡个好觉也忒难了。
“孽障!”应宗主怒喝道,高扬的掌心一片通红,足见使了多大的力。应礼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本就摇摇欲坠的身躯当即倒地。他捂着迅速肿起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应宗主:“父亲父亲!是她要杀我啊!她要杀你的儿子啊!”
应宗主冷冷看着他,宛如看一枚弃子、一匹不能识途的废马,说出的话也毫无温度:“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应落逢抬着头,冷眼旁观这一场闹剧。从前他以为应宗主只对半妖血脉的杂种不在意,现在看来,他对所有儿子都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的,冷漠。
天之骄子又怎样?继承人又怎样?只要碍了他的路,就会被毫不犹豫地丢弃。更可笑的是,他居然想过从这样的父亲身上汲取亲情。
真是愚蠢。
闻丹歌似是察觉到他的心情,凑到他耳边安慰:“你没有他这样的父亲。”
应落逢顿了顿,才涌上心头的愁绪又被她堵了回去。他发现她并不像她表露出来的那么不近人情,相反,每当他心绪低落,她总能第一个发觉。
他由衷感激她。
另一边,接连遭受毒打和谩骂,应礼终于精神崩溃,不顾腿上鲜血淋漓也要往外爬,一边爬一边口不择言:“疯了、都疯了、你们都疯了!一群疯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才不听你们胡言乱语!我要去找我娘、我娘一定能想办法治好我的腿还有阿时,阿时能替我作证是你这个疯女人把我害成这样!我要杀了你!!”说罢拖着残躯,疯狗一般朝闻丹歌扑来。闻丹歌闪身躲开,忽然瞥见应礼袖中飞过一道寒芒。她才要以剑格挡,那道寒芒猝尔化成数道流光射向她,道道淬着森冷毒意。
她飞快挑开数支冷箭,可还是有漏网之鱼近了身。千钧一发之际,应落逢闪身在前,用身体替她挡下暗箭。
大病未愈又随她奔波一夜,他早已是强弩之末,不过为了她成事强撑着不说。暗器上淬了毒,他很快神智不清,彻底昏迷之前只来得及在她耳边落下一句话。
闻丹歌抱住再度昏迷的人,接着一脚踹飞应礼。这次没有刃毒刻意引导,她却比之前更狠,直到应礼跌得头破血流体无完肤,才无视应宗主比夜晚还深沉的脸色,转身离开。
门外早已重新汇聚起守卫,却无一人敢拦她。
毕竟他们都领教过她手中的神兵。
唯有丰蝉依旧不管不顾地冲上来,劈头就砍。闻丹歌单手拎剑,却不用剑刃,而是用剑鞘打散他的招式。两相擦身时,丰蝉甚至没有喘息的空隙,就被她以剑鞘击中手腕。他手中剑还未落地,又被她从中劈开,一把玄铁分为两半。
一片寂静。
“不明白自己为谁执剑,你还做什么剑修。回去告诉你们宗主,明日,我来送义绝书。”
东方欲晓,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拙劣戏码,终于要落下帷幕。
应宗主听完庶务总管转达的话,闭着眼一言不发。
没有他的命令,总管也不好擅自叫人来为应礼医治。可看着应礼血肉模糊的腿,他又感同身受地腿疼。
闻丹歌可不开玩笑,说要废了他一条腿就不会失手废胳膊。原本总管还恨得咬牙切齿,如今和少宗主一对比,他居然还算健全。
但这至多算一种苦中作乐,他依旧恨那一对狗男女。见应宗主眉头稍松,他立刻捧茶上前,道:“宗主,那妖女和杂种实在可恶!犯下滔天罪行还口出狂言!若是不严惩,恐有损您和宗门威严!”
应宗主缓缓睁眼,面上表情模糊不清:“杂种?那个和她一起来的?”
总管狠狠点头:“就是他!当年若不是宗主您大发慈悲饶了他母亲一命,这小杂种哪有机会出生?他不感激您的养育之恩也就罢了,还向着外人”应宗主抬手打断他的话,又问:“那个狐妖所出?”
得到总管肯定的答案后,他紧绷一夜的神情突然松动。总管悄悄觑着他的脸色,大着胆子问:“宗主,少宗主的伤”“少宗主?方寸宗何时有过少宗主?”应宗主淡淡扫他一眼,那目光冷得让人发颤。
“有我这个宗主还不够?”
总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抖若筛糠。应宗主负手而立,走到他身旁轻轻拍了下他的肩:“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当知道我最憎恶什么样的人吧?”
“我最恨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狼崽子。他们以为我病倒了,方寸宗就是他们母子的天下了?”说这话时,应宗主将视线转到角落里抽搐不止的应礼身上,轻飘飘一句话定下生死,“狼心狗肺的东西,拖出去。”
总管哪还敢求情?一顿磕头告罪后就顶着鲜血直冒的一张脸亲手把应礼拖了出去。才离了寝殿,就有弟子从他手中接过应礼,小声问:“总管,当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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