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看我不把她嘴撕烂!”
张文华追上去,把她拉回屋子,深吸一口气,调节情绪,“你成熟点儿吧玉竹……我们没有可能了,我特别希望你能幸福,但这幸福不是我能给你的。”
李玉竹搂住张文华,把脸埋进他怀里,哭着说:“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你在这儿的时候多陪陪我。你可以认为我是个表面光鲜靓丽骨子里却烂到家的女人,也可以觉得我被家暴很丢脸,这些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只想偷偷对你好,把我最好的东西都给你,这就是我还能感受到的唯一的幸福,你什么时候决定走了,幸福就结束了,我能继续坚持活一天就活一天,活不下去就一死了之,这样你没有损失不是吗?”
张文华的怜悯心被深深触动,轻轻把手搭在李玉竹肩上。李玉竹不小心触碰到他的伤口,他疼得缩成一团。
李玉竹吓坏了,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最后注意到他衣服下鼓起的纱布,颤抖着掀开衣摆。
“怎么弄的?医生怎么说?有没有伤到别的地方?”她惊慌得像一只被罗网罩住的小麻雀。
“没事,路上碰到点麻烦,但是我觉得现在这里不太安全,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 回去,我收拾收拾,找个别的地方落脚。”
“说什么混蛋话,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到底怎么弄的,你今天一天都跟马小霞在一起,跟她有没有关系?”
“不是她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你要是想帮我,就帮我想一想有没有合适的民宅租一个,公共住所不安全了。”
“去我家!”
“滚蛋。”
“不是,我和白勇名下有好几处房子,都在出租,头几天刚好有个房客日期到了,你就去那里,谁问起来你就说租的。”
张文华想了想,这个节骨眼儿上,似乎并没有别的选择。“那……行吧。”。
只有一个双肩包和一个登机箱,很快便收拾完了,李玉竹提着就要向外走,张文华忽然说:“咱俩一起走不合适,你告诉我地址,先去那等我,我随后就到。”
李玉竹反复确认张文华自己可以开车,说了地址,先行离开。张文华从窗口目送她的车开走,吃力地趴在床下,伸手够装钱的箱子。
那么大一笔钱,放在哪里都足以惹人注目,所以取钱回来时张文华把它藏在床底下了。
可是眼下,在预计的位置,却什么都没碰到。
张文华调整姿势,继续摸索,附近范围内都没有,又取来手机照明,心脏几乎停跳。
光线穿过床底,除了天长日久积累的灰尘和杂物外,床下空无一物。他不甘心,爬起来,把床推到一侧,让床底整个露出来,确认箱子并不在下面,但是灰尘上留有箱子压过的痕迹。
虽然并不可能,张文华还是把屋子里的每一个空间都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遍,最后他不得不承认:四十万被偷了。
有那么一会儿,他呆定定地站着,大脑一片空白,之后今天发生的很多事从这空白中汇聚起来,让他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咒骂道:“果然最毒妇人心!”
敲诈勒索也是重罪,四十万属于数额特别巨大,刑期一般在十年以上,所以一旦碎光接收了这四十万,其实也就有把柄攥在张文华手里了,假如张文华想要跟她拼个鱼死网破,她是绝无法脱身的。那么怎样做既能拿到钱又能事了拂衣去呢?答案就是偷。
今天以来,张文华一直觉得自己是在主动试探,实际上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被马小霞暗中掌握,晚上,这个女人知道了钱就在旅店的房间里,马上跟外人联系来偷,然后另一伙儿人去捉奸——打电话时马小霞竟然在莫名其妙地洗澡、胡同里花臂青年称呼他为“奸夫”都说明这个问题,这样做一方面可以拖住他,争取找钱的时间,另一方面也能把他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现在钱不见了,他成了一个从偷情现场逃走被人追打的奸夫,而马小霞只要咬定他对她图谋不轨就永远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人。
好阴险啊!张文华暗恨自己疏忽大意,竟然随随便便就透露了钱的位置,但马上,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现在,既然马小霞的目的已经达成,并且巧妙地把自己摘了干净,那么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把所有证据和证词提供给警方,为李萱源和王逍遥报仇了?
开车上路,张文华焦躁地尝试跟碎光通话,三遍,碎光未作理会。他又尝试接通马小霞的微信,马小霞也音讯全无。张文华只好自我安慰,“报警至少也得在钱安全藏起来之后,还有时间干掉马小霞。”
是的,被欺骗的屈辱感和即将暴露的危机感让他杀心大起,他甚至无法理解之前为什么自己会选择去相信一个敲诈犯。
李玉竹所说的出租屋在县城里一个高档小区的一楼,南面有一个大花园,园子里各种花草长势正旺,看得出之前的租客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张文华赶到时李玉竹已经换好了床单,正拿拖把清理一间卧室的地面,看她笨拙的样子好像从未干过此类家务。
走进卧室,张文华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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